佐良才不高兴地说:“那你们的意思是阿笑给你们平阳伯府惹事了?想把她再撵出去,好让二皇子三皇子觉得你们和阿笑划清了界限?”
梅辉皱着眉头:“表哥说的哪里话,我只是未雨绸缪。这事情说不好,现在杨家虽然成了庶民,没有任何权力。可是几个皇子中,也只有二皇子三皇子他们两个在朝里做事情。只怕他们将来对此事不会善罢甘休的。”
佐良才冷笑:“阿笑是我爹带到大殿上的,如果有危险,我们佐家也跑不掉,我们佐家人都不怕,你们怕什么?再说了,虽然二皇子三皇子在朝廷里做事情,但就我看,其他的皇子也未必全是草包,说不定这里面就蛰伏着一只不咬人的虎呢?朝里的局势可是瞬息万变的,我要奉劝二表弟千万不要站队。更何况现在刚出了这事情,二皇子三皇子只能比原来更加小心做事,所以起码现在我们都是安全的。”
梅含笑知道佐良才看得透,如果佐家和梅家现在突然都出了事情,无论是皇上还是朝中大臣们,都会疑心到两位皇子身上,所以他们即使报复也不会在近期实行,尤其是在京城里。所以她觉得她在京城里是安全的。
平阳伯梅辉心下一顿,脸上却有些不自然:“表哥说得是,表弟记住了。”至于是否真听进去了,真记住了,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二夫人有些不以为然,在她的心里,这位佐表哥就是在为梅含笑说话。说什么其他的皇子未必是草包?本来他们就是草包,京城里谁不知道。现在天天在皇上身边做事的就是杨妃的这两个儿子。
于是她用不屑的口气说道:“我看依二皇子和三皇子在朝中的地位,杨妃也被关不了多久,阿笑在京城里也不安全。”
老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了:“二媳妇莫不是觉得阿笑现在就应该离开京城,你这是在拐着弯得撵人了?”
二夫人看着自己的手指,半垂着头好像漫不经心地说:“我这还不是为阿笑的安全考虑吗?”
老夫人嘲讽:“你是为了阿笑考虑?你别以为我老婆子天天只是拜佛念经的,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你们表哥刚才说得对,你们都要记住了。你们在外面接触的那些人最好都不要沾上立储这件事情。你们曾祖父在时,就有家训,我们梅家人只忠于朝廷,不会去帮扶任何一位皇子。否则是要除族的。”
梅辉一顿说:“母亲,您放心,梅家的家训,我们都记住了。玉兰她也是为了阿笑着想,怕二皇子三皇子以及杨家都会对阿笑不利。”
佐良才面露讥讽:“这样吧,姑母,我娘十分喜欢阿笑,再过两天就是小年了,您老也好久没有回娘家了,这次就让侄儿接您回娘家,您把阿笑带上,回我们家住上一段时间可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说:“行了,我也不去佐家过年。我这都一把年纪了,我哪里也不去,阿笑也不走,这是她的家,过个年都不能在自己家里过吗?我就不相信,二皇子三皇子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到府里来抓阿笑?这还没有国法了?”
梅含笑听着大家围绕着自己争执,她抱着老夫人的胳膊说:“祖母,我本来也不想这里过年的,我不能把我娘一个人放在那边,既然二婶觉得伯府护不住我周全,那我还是先跟着佐伯伯住到舅公家里去吧。”
二夫人一听马上接过来说:“阿笑,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们府里护不住你周全啊?你去你舅公家,如果要是有那个什么大内高手之类的,你舅公家估计也护不住你的,你还得连累你舅公呢。”
这个死丫头,会不会说话?
佐良才冷笑:“那就不是表弟妹操心的事了,阿笑既然去了我们佐家,我们佐家自会护得住她。阿笑,人家既然那么害怕受你连累,我看,我们现在就走吧。”
梅辉皱了眉头对着二夫人呵斥着:“无知夫人,不懂就别瞎说,阿笑还是在伯府过完年再走吧。”
不就是过完小年吗?还有两天的时间,这个蠢妇真是个猪脑袋。
梅含笑淡淡一笑:“谢谢二叔的好意,也谢谢二婶的担心,佐伯伯,我们陪着祖母吃了这顿饭再走吧。”
如果连一顿饭都不吃,估计老夫人心里更难受了。
梅含笑陪伴着老夫人吃了饭,不过梅辉夫妇并没有在这里吃,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平时不爱发威的老太太寒着脸把二儿子和二儿媳妇给撵了回去。
梅辉和二夫人羞恼地离开了五福堂。
梅含笑准备离开时,就看到了老夫人眼里的泪花。她想了想,说是再陪伴祖母单独说会悄悄话。
佐良才在祖孙两人说完话出来时,就发现了老太太的异样。
姑母的眼睛虽然明显是哭过的:红的。但那眼睛里却溢出了满满的笑意,就连老太太的精神头都和原来迥然不同,就好像全身满血复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