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们派人围杀呢?别忘了我干的可是抓贼的活。”贺齐舟道。
“断断不敢,断断不敢啊!公子,你手下的那位将爷身手如此了得,我们小小一个县城如何再敢造次……”师爷急忙叫道。
“像上午一样,可以多准备点银票,那样就不用装满一车了。”贺齐舟仍不松口。
“不行啊,老爷才将工部的银票兑成现银,现在再兑回来,不是惹人猜疑嘛。”
“你们准备定在何时交易?”
“公子,您看申时如何?”
“也不是不行,这样吧,既然你们有了点诚意,那我也松个口,明日午时先送五千两定金过来,我再随你去山外驿亭。”贺齐舟道。
“这个我作不了主,要问过老爷的。”
“去问吧,反正看不到定金,明日天黑之后你们很可能就找不到我了。”
“行,行,那公子让我把人带走吧,我这就去回报老爷。”师爷躬身告退,心中所想却是:明日天黑之后定叫你们尸骨无存。
“可以。都绑在院北树林里了,你让人去接吧。”贺齐舟和许暮相视一笑,看来大鱼要上钩了。
离山脚十里外的驿亭,四周是起伏的低丘,因为亭中有一口古井,以前一直是驿卒饮马的落脚之地。只是古井干涸多年,由于离着官道尚有两三里地,故驿卒不会再拐进此处,驿亭也渐渐荒废,沓无人迹。但此时亭中却站着三人,正看着西山渐渐驶近的两辆马车。
身着常服的赵和光恭谨地对身边之人道:“佥事大人,他们来了。”
“我现在是账房,赵大人无须多礼,需知习武之人目力惊人,还是小心为妙。”
“是。”
赵和光又问道:“唐良,你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好了,山猪也来了,加上马佥事的人,包管他们插翅难飞。”唐良恨声道。
两辆马车相继在亭边停下,师爷自第一辆车中走出,第二辆则是江大民驾的车,车上走下的唯有贺齐舟一人,体弱之态看似被一阵风都能吹倒。
贺齐舟推开想要搀扶自己的江大民,走向长亭,对迎上来的赵和光道:“赵大人的银子呢?”
“就在那辆马车上,公子可带足了欠契?”赵和光指了指原本就停在凉亭边的一辆马车。
“这么多银两,你们三人都挤得进来?”贺齐舟上了几步台阶,自顾自坐入凉亭中的靠椅。
“哦,我们早就来了,是搭乘师爷的马车中途下来,还有一位公子呢?”赵和光颇有急智。
“老爷,另一位公子说有些不适,留在三元宫里了。”师爷上前一步说道,接着又在赵和光耳边低语:“刚送去的五千两银子也在道观。”
“不好意思,这么冷的天,让你们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说实话,我总要留个报信的活口吧。”贺齐舟头也不抬,算是回答了赵和光的问话。
“欠契都在这里,银子呢?让人抬过来吧。”江大民将怀里厚厚的欠契抽出一角,对着赵和光说道。
“不知大哥在哪位将军帐下当差,好俊的身手,把咱们这位唐大捕头打得这么惨?”扮作账房的是山西按察使司副佥事,布政史的亲信,见对方并无后援,先行试探起来。以自己六脉的身手,对付一个军中把总,应该不成问题,更何况还有重重埋伏。
“谁和你废话?还在等什么?”江大民见对方并未去取银子,面露不快之色。
“师爷,唐捕头,走,咱们去搬。”知县手一挥,带着唐良和师爷走出凉亭,而马佥事此时已是气机全开,六脉上境的身手,足以让他在按察司稳稳立足!
“这是准备动手了?就你一人?”江大民不屑问道,虽然自己只是五脉巅峰,倒还真不怕寻常六脉。
“来人!”随着亭外的唐良一声大吼,东西两侧几十丈外的矮丘上忽然冒出手持刀剑的十六个蒙面人来。
“唐捕头,身上的毒解掉了?这就些了吗?”亭内的江大民扫视一圈后说道。
“不信在你们身上搜不出解药!”唐良恨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