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蒲莎国都城居施城高大的王宫城外,全是低矮的房屋。冬季的寒意让所有草木都已凋敝,整座城一片萧索,但是人却非常多,土墙之内十分热闹,远近的蒲莎国各部族首领都带着人马到了。
西獯鬻汗国的精锐步骑正在路上,除此之外,还有西边与蒲莎国王族联姻结盟的曷萨部落,也带着人马赶来,他们要穿过萨西特沙漠,这片沙漠降水稀少,冬冷夏热,气温年较差大,内部河流稀少,径流量少,因此水源极为短缺,土壤多为荒漠土,肥力较低,植被以荒漠植被为主,数量稀少,覆盖率低。人口稀少,交通不便,不适于人类经济活动,仅存在着一些少数的畜牧业,规模不大。
但曷萨部落有自己的方式在这里生存,他们将骆驼作为主要驯化的坐骑,曷萨人最精锐的骆驼骑兵,凶悍、勇猛,战斗力一点都不比骑马作战的骑兵差。
此时居施城王宫前面挤满了人,大多是戴毡帽的蒲莎人,有的戴着兽皮帽,人们纷纷望着土墙上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唐国。
上面站着的老唐国正是蒲莎诸部首领、蒲莎国王康句类,他穿着上等铁质甲胄,腰间挂着一柄铁剑,脖子上还挂着一串佛珠。康句类大声道:“中原人的奸诈肮脏,举世有目共睹!昨日歃血为盟的誓言还在草原和高山之间回响,本王为了诸部免于杀戮,不惜屈膝称臣,给唐国进献岁币,以求和平……”
众人哗然,个个义愤填膺。
康句类见状接着说道:“可是,仅隔一年,唐国便背信弃义,将血誓视为放屁,编造罪名,兴师进攻!他们心胸狭窄,猜忌所有的部族,只想抢光我们的牛羊,杀光我们的子民,占有我们的土地!”
人们大喊大叫,怒不可遏,一般人极容易相信贵族的话,何况康句类又是诸部盟主。
“我们不是奴隶!定要反抗到底!”
“蒲莎人不能任由唐国欺凌!”
康句类接受着一双双期待的目光的洗礼,激动地说道:“唐国的倒行逆施已经激起了众神的怒火!蒲莎人、獯鬻人、旄羝人,在如此作为下都愤怒了,我们将抛弃前嫌,组成联军,共同教训唐国军队!”
下面有旄羝人用他们自己的语言嚷嚷道:“旄羝人可没有与你们联盟!”
獯鬻人说道:“那些魔教徒,都是佛祖面前的罪人。”
他又悄悄念道:“佛普度众生,驱除魔念……”
不过听得懂的人很少。
旄羝人和獯鬻人并不想掺和这场战争,主要忌惮唐国的势力,不愿意明说为敌。秦朝多年在西域的影响力依旧在边陲之地存在,并没有完全消失,他们都知道中原人多势众。
但是旄羝人和獯鬻人希望看到的结果是蒲莎获胜,蒲莎在西域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如果连他们都败了,此时占据卫藏地区的旄羝人觉得很危险;獯鬻人则占据了金山,同样觉得唐国会染指金山地区,因为那地方以前本是秦朝军队从匈奴人手里抢来的。
唐国的军队一到西域,便会引起太多的势力产生恐慌。
各部族已经发誓不会落井下石,趁人之危,还送了一些铁器、牛羊和粮草。期待蒲莎—西獯鬻联军能打赢唐国人。
康句类望着一片房屋和数不清的人,远处烟火缭绕,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隐隐可闻,蒲莎人在这里居住生息,他多想看到蒲莎人在这里成长起来,向四面扩张,得到更多肥美的土地。
以前他不敢动的,觉得自己也快老了。而现在,康句类不仅没有了忧惧,撕破脸后反而不是那么怕了,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心中激动万分!
他用不是很大的声音说道:“蒲莎人要用一场胜利得到各族的认可,只要打赢了唐国军队,从此我们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又如同高飞的雄鹰,再也没有人能束缚住我们!”
不过侍立在旁边的心腹部族首领米费,似乎最害怕,他的话给康句类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听说唐国打仗就靠人多,打一个幽州用了三十万大军!打一个豫州用了五十万人!这回要是来五十万人,咱们和獯鬻援军加起来也相差甚远。”
康句类转过头,冷冷地看了米费一眼,说道:“我蒲莎国民上百万,即便去掉妇女儿童,可战之兵何止五十万?!何况还有曷萨部和獯鬻部援军,不下二十万人,这就已经接近百万!”
康句类扭头看向土墙外面,声音坚定地说道:“只要蒲莎人还存活一个,就一定要同唐军抗争到底,本王坚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蒲莎国,我们会让自大的唐国皇帝知道什么叫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