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宴清你早些回家歇息去吧,我准你休沐几日,等把身体修养好了在前来上值。”
郭贤德拍了拍陆宴清的肩膀,出声关切道。
陆宴清虽已无生命之险,但毕竟大病初愈,身子较为孱弱,并不适合在衙中当值;不如先把身体养好在来,以免因过劳而加重病情。
“多谢县令大人。”陆宴清拱手道谢,休息几日倒也不错。
“不必多礼。”郭贤德和煦一笑,随后看向一旁的葛昌武招呼道:“走吧,随我前去看看那件案子调查的如何了。”
闻言,葛昌武微微颔首,“是,大人。”
“哦,是何案子?”陆宴清好奇发问。
葛昌武并未隐瞒,出声应道:“昨日有一布商途径城中在洛安客栈暂住,却在夜间离奇死亡,直到现在都未能查明死因;这布商常年往返于京杭两地,在褚京城内开有布庄,可谓是家财万贯,且与不少褚京城中的大人交好。”
“褚京城中的大人们在得知此事后极为恼怒,限我们三日破案,倘若到时未能破案,恐怕会被问罪下来啊!”
葛昌武皱着眉头,神色略显焦急与无奈。
“那需不需要我前去帮忙?”
陆宴清虽没有什么探案经验,但出生于双警家庭的他从小就被父母有意引导着要去当一个警察,因而在父母的熏陶下学习了很多有关刑侦的知识。
只不过从小缺少父母陪伴的陆宴清却对当警察不感兴趣,于是在大学填报志愿时瞒着父母报考了自己比较中意的中文系,但他脑海中的刑侦知识确是实打实存在的。
以他超前的刑侦思维方式,说不定能在案件中有所收获,所以陆宴清才出言问道。
从葛昌武的神情来看,这案子可谓是相当棘手啊。
还没等葛昌武开口,一旁的郭贤德便摆手道:“不用,宴清你还是回家好好修养吧,若是累坏了身子留下隐疾那可就不好了。”
“县令大人说的没错,宴清你确实不宜太过操劳。”
既然就连宋元祯都这么说了,陆宴清也不好太过坚持,只得作罢。
没再多愣,郭贤德带着葛昌武匆匆离去,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陆宴清与宋元祯二人。
“儒师,接下来您有何安排?倘若无事,可否随小子到家中一坐?让小子略备酒菜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同时也能让您在家中暂住一晚,小子可有不少问题要请教于您。”
陆宴清很是真挚的出声邀请道。
见陆宴清对自己如此敬重,宋元祯的心情大好,当即便答应了下来,“我此行本打算到褚京拜访挚友,但晚上个一两天也并无所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同去吧。”
“多谢儒师。”陆宴清拱手道谢,心中大喜。
虽说这宋元祯在儒修一途中已远不如自己,但他踏入儒修一途足有三十余载,自然有值得请教的地方;
更何况这宋元祯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陆宴清可不是那忘恩负义之辈,留救命恩人在家中吃口便饭、暂住一宿可谓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儒师这边请。”
说着,陆宴清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欲要在前面带路。
可就在这时,宋元祯却突然抬手打断道:“等等。”
“怎么了儒师?”陆宴清疑惑发问。
宋元祯闻言神秘一笑,随后径直走到了蛇妖的两截尸体旁,将其挎在了胳膊上,“这好东西可不能忘了带走。”
“哦?这有何用?”陆宴清不解。
“蛇可入药,用它给你煲汤服下能让你恢复的更快些;而且这蛇妖全身上下都是宝,其蛇胆可解百毒、蛇牙可辟阴邪、蛇皮可制作防具、蛇骨可锻造法器,少说能换三两银子呢!”
“原来如此。”
陆宴清闻言连连点头,这下算是长了见识。
两人出了衙门,朝着陆宴清的家步行而去。
路上途经酒楼,陆宴清花了二十文钱买了些饭菜外加一壶桃花酿供两人享用。
虽说陆宴清每月的俸禄也就三钱银子,但陆宴清毕竟是自己生活,开销并不大;常年积攒下来也算是小有积蓄,请宋元祯吃顿酒菜还是毫无压力可言的。
买完酒菜后,陆宴清便带着宋元祯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前。
陆宴清的家距离县衙并不是很远,步行也就一刻钟的路程。
陆府,十几年前也算是城中的大户人家,院子三进三出,府中养了七个丫鬟、三个护院、一个门童。
可现如今的陆府早已没了往日的辉煌,门庭略显破败,院子也被占去其二,仅剩一间堂屋和两间耳房;虽说不大,但也足够陆宴清起居待客之用。
陆宴清从袖袋中掏出钥匙,开门将宋元祯迎入院中。院子不大,但却被收拾的干净利索井井有条。
一颗魁梧的杨树屹立院落西侧,树下摆放着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而院落东侧则搭着一个木棚,棚下支着一个土灶,显然是陆宴清生火做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