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墨心里一凉!
瞧这经济的架势,他就知道,多半是木料行的供应链出了问题。
他们的采购价格应该也涨了。
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坚持高价出售。
天下没有这么做生意的!
“你什么意思,就是说大家都没得玩喽呗?”客商们怒了!
经济面不改色,仰头说道:“老夫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实在是最近黄天荡里兴起了一伙水匪,把上游的木料全给劫啦!现在不光紫荆镇没木料,沿河各县木料的价格全都涨疯了,你叫我们怎么办?”
杨墨傻眼了,刚刚才兴起的发财大计,难道转眼间就要夭折?
客商们见那经济说的煞有介事,又连说了好几遍,应该是真的。
个个都气得咬牙切齿,痛骂起水匪来。
骂了一阵,眼见无计可施,他们也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杨墨找了一圈,才在角落里看见顾菲菲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在质问过一次之后,就已经明白了那经济并没有说谎。
心里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又被这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的!
杨墨默默的走上前去,轻声道:“走,咱们回家!”
顾菲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擒满了泪水。
“怎么就这么难?我只是想报仇而已!”
话一出口,豆大的泪滴就顺着她光洁的脸颊滚落下来,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杨墨最怕的就是女人哭,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木料行的经济送走了那几尊瘟神,一回头,还以为自己把一个美女气哭了,连忙过来劝解道:“客官也不用太着急,这伙匪徒如此猖獗,相信要不了多久,朝廷就会发兵前来围缴。你们要是等得及,就再等等。”
经济安慰了他们几句,哀声叹气的转身离开了。
杨墨愁眉不展,生产线才刚刚经过磨合,正是高产的时候。
买不到木料,所有的工人全都得干晾着。
干着急也没用,他只能寄希望于朝廷快点发兵剿了这伙水匪。
“你别急啊!没了独轮车,咱们还可以做别的。只要有人在,发财是早晚的事。”
杨墨无力的安慰了顾菲菲一句。
顾菲菲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倒也没有怀疑。
嘴上却还是讥讽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哄人家,到现在也没看见你做出其它东西来。”
隔行如隔山!
顾菲菲最怕的不是杨墨想不出新东西。
而是既使想出了新东西,还是木制品。
杨墨原本只是个木匠,还能想出铁器来不成?
只要是木匠,就得用木料。
原材料被人家卡了脖子,就等于没了半条命。
杨墨知道她这是激将,嘴角微微一翘,说道:“等这次回去,就做给你看,到时我怕你又要以身相许。”
“你……”
顾菲菲又羞又恼,抬手锤打杨墨的胸膛。
杨墨顺势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拍了一把她的翘臂,笑道:“走啦,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信,天下之大,还买不到几方平价的木料。”
顾菲菲脸上一阵发烫,逃也似的出了门。
两人并肩向木料行门口走去。
顾菲菲一边走,一边在堆场里四处张望。
眼睛时不时停在那些木料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她好像想通了什么,停下脚步,扭头看向杨墨道:“墨哥,你说这些水匪为什么要劫木料呢?你不觉得他们这么做多此一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