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尽快寻间铺子,等到县试完了以后,要迅速推动炭行开业的事情。
二是留下了四两银子,通过牙行的渠道全部买了铜,然后直接运到百家庄村南的铁匠铺去。
这份钱,王婆子没有推却,只是做了承诺,会尽快办妥。
陈墨对此很满意,他还没见到林大山打出的铜锅,自然不清楚是否合格,所以风险只能自己承担。
由此也进一步做了验证,王婆子的确是个重规矩的人。
一顿饭的功夫,搞定了最重要的两件事情,陈墨心情大好。
哼着小曲走进书院,应考第二场经义。
所谓经义,就是以古书经籍中的文句为题,阐明其义理。
相对来说,这是四门科目中最简单的。
然而陈墨,却迟迟没有下笔。
“爹爹,上午考诗赋时,那陈墨开考不久便交了卷,怎么现在时间过去了大半,没见到他出来呢?”
王檀儿没有吃好,更没有睡好,眉眼间透着一丝疲惫。
整整一个中午,她都在盘问着丫鬟小翠,非让对方一次次的进行回忆,从而对陈墨的身份做出甄别。
小翠儿越回忆越心虚,越心虚越不敢确定,到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与心怀执念的女儿相比,王安石要洒脱的多,说话时更是开起了玩笑。
“檀儿,为父觉得,陈墨肯定是生出了悔改的心思,此刻正在奋笔疾书呢。
“会吗?”
王檀儿苦笑着摇头,能写出窗瓦问雨累不累,雨问窗瓦疼不疼的诗句,足以看出骨子里不甚正经的做派了。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自省?
“不会。”小翠无精打采的嘀咕道,“要翠儿说,那陈墨肯定是在睡大觉,保不齐一个字都没写。”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王安石跟王檀儿对视一眼,瞬间懂了对方眸子里闪烁的光芒。
“管家,去考场门口打听打听,看看陈墨到底在干什么?”
“是,大人。”
胡管家去的快,回来的更快,而且直接把原试卷带了过来。
“陈墨人呢?”王安石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他……”胡管家欲言又止。
“如实说来。”王安石催促。
“陈墨身带酒气,考试时呼呼大睡,陆教谕发现后震怒不已,直接把他撵了出去,还说……”
“还说什么?”王檀儿忍不住问道。
“还说陈墨的试卷不准入档作评,无论谁来求情都不行。”胡管家一边说着,一边擦着冷汗。
无法入档作评,也就意味着这科成绩清零。
说的更直白些,陈墨的功名路,几乎是走到头了。
“试卷拿来。”
王安石也没想到事态这么严重,抓过试卷展开,看完顿时怒发冲冠,抓起水杯狠狠摔了个粉碎。
“陈墨,就是个混账。”
王檀儿惶恐,赶忙凑了过去。
只见试卷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两行字。
“死读书,读死书,读到头来不如猪。”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