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干什么？
健国嘿嘿一笑：“咋了，不欢迎我们进去？”
“进来吧。”
看在健国的面子上，冯浩努力压制了脸上的情绪，往屋内走去。
健国关上门走进来，他坐在冯浩旁边儿，眼睛透过玻璃窗，看着外边儿来来往往忙碌的人，突然道，“这两轮下来，你感觉怎么样？觉得脱口秀有没有意思？”
冯浩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不过这脱口秀...“还挺有意思。”
陈芦干笑了一声，“你觉得你能走到决赛吗？”
冯浩摊了摊手，“这玩意儿得看天意，我觉得有个p用。”面对陈芦这样的人，他也犯不着多客气。
“你...”
要不是光头非让陈芦来，打死他都不想来这受辱。
“天意？”陈芦冷笑一声。
健国觉得这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啊，连忙拍了拍冯浩，““那你有在这个行业里继续干下去的想法吗？”
这话问的简单，但却是一场博弈。
当你太在乎一样的东西的时候，这样东西就会变成你的弱点。
“看情况吧，我也不清楚，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干嘛不开心呢？”
冯浩淡淡一笑，似乎显得无所谓。
陈芦忍不住了，“我看你不是很自信吗？怎么这时候忽然变这么不自信了？”
健国也帮腔道：“我们公司很珍惜人才的，只要你有实力，谁说你就不能在这个节目一举成名呢？”
他笑了两声安静下来，过了几秒，“你应该能猜到我是为什么过来的吧？”
冯浩“嗯”了一声，“你们想签我。”
随后他又摇了摇头，“但我这人放荡不羁爱自由，不想签卖身契。”
Tmd你们连个开放麦的资格都要搞我，我还能跟你们混？
我带你们混还差不多！
“这怎么能是卖身契呢？”陈芦脸色有些铁青，“你去问问那些选手，有谁不想被我们公司签下的，还有哪家公司在业内能比得上我们的条件和资源？”
冯浩淡淡一笑：“富二代韦永宁就不想。”
“你！”
冯浩这话直接把陈芦杠到语塞。
“和谐和谐！”健国摆了摆手：“冯浩啊，想要在这行成名，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我们这帮人之前还睡过上下铺，也是熬了好久才熬出来的。
现在你有这个机会，应该好好把握呀，你应该知道，一个人是很难成事的。”
健国见冯浩无动于衷，又开始换一个角度劝他。
冯浩倒是忘了健国也是这个公司的。
他捏了捏鼻梁，无法共情，毕竟这些苦他又没吃过。
“唉，我说过了，不是不考虑，只是我现在不想失去自由，签约公司总是会有限制。先比赛，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
冯浩觉得健国人还不错，还要相处一段日子，没必要搞那么僵。
“哈哈。”健国干笑两声，摸了摸头发，“有道理，到底还是年轻人啊，不喜欢被束缚。”
陈芦蹭地站了起来，“健国走吧，别跟这人废话了，我倒是要看他还能不能进决赛，真以为侥幸进了半决赛就牛逼哄哄了。”
冯浩冷笑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低头开始看手机。
健国也站了起来，“行了，不说了，你再考虑考虑吧。”
咣铛一声，门关上了。
躺在床上的冯浩望着一旁的炸鸡，没有了胃口。
他知道，他这条路，
会越来越难。
冯浩踱步到阳台，开始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远处的灯也熄灭了，漆黑一片，只剩那月光在乌云中挣扎着。
从前每当深夜他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来到阳台，点上一支烟，再将脸放进那烟雾缭绕中，幻想未来的景象。
但这一次，他呆滞的够久，咳咳...被烟呛出了眼泪。
冯浩从未见过这样漆黑的夜，大地和天空十分沉寂，好像到了合拢前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