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带着笑意,继续问:“我还没有开口说话,你便觉得我会加罪于他,既然我在你心中是这样的人,你又何必和我来往?人家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怕自己的名誉受损吗?”
她看向瑟瑟发抖的张举人:“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张举人看着她,不敢说话。
心里却想,不就是你把别人绊倒,导致对方摔倒在你桌子,以此取乐吗?
独孤倾儿见他不说过,别过眼,然后伸手将摔倒在她桌上的女子扶起来,问她:“你刚才是怎么摔得?”
被问话的是个有些内敛的女子,听到独孤倾儿的话,她不敢说谎,结结巴巴地说:“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把我绊了一下。”
独孤倾儿点点头:“你们看看她站的地方,在我的身后,请问我是怎么把她绊倒的呢?”
众人一看,还真是。
独孤倾儿盘腿坐下,根本不可能将那女人绊倒。
“可、可能是我自己摔的吧。”
“张举人,所以你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就质问我,这就是你一个举人的判断?”
张举人哑口无言,脸色更加铁青,本来得罪郡主就够糟了,现在发现自己还错怪了人,这可是污蔑郡主的大罪。
然后,他就看到独孤倾儿微微一笑:“今天这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下次出来骂人之前应该先看清楚,不是吗?”
张举人松了一口气,随即感觉后背发冷,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随即,他又抬头看独孤倾儿,见对方翻开课本,一字一句地看着,看的非常认真,有看不懂的地方时,她那张绝美的脸庞上还会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他竟觉得独孤倾儿很可爱!
疯了!一定是疯了!
张举人赶紧坐下,将注意力凝聚在书上,足足默念了一页才冷静下来。
云芸也面带微笑,转身坐下。
没人看到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手帕。
这里的人不都是傻子,大家多是出身名门望族,从小就对这些事耳濡目染,经过这两次弯弯绕绕,除了对独孤倾儿改观之外,也会重新看她。
她已经瞥见好几个人在她背后对她指指点点了。
真是可恶!
独孤倾儿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如果只是一次,云芸不会觉得独孤倾儿变了,可现在已经两次了,且次次独孤倾儿都能游刃有余地化解,不可能那么巧合。
看来她是真的变了。
云芸低下头,眼神晦暗不明。
从头到尾看完全场的夫子也觉得奇怪,独孤倾儿今天不仅来了,而且还没有捣蛋睡觉,听的非常认真,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他都怀疑是不是皇上派了人来监督独孤倾儿,因此上课时一直将腰杆挺得很直,尽职尽责。
一节课讲得酣畅淋漓,夫子才终于尽兴。
“夫子今日怎么了?竟然比往常多讲了将近一刻钟?”
“谁知道呢?不知道他累不累,反正我是听乏了,不行,我要赶紧回去补个觉。”
众人四散开去,没过多久,太学只剩下了寥寥几个人。
张举人站在座位上,看埋头写着什么的独孤倾儿,张开嘴,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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