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倾儿与她关系本就不佳,也懒得跟她在这里闲扯,本不想理她,这会儿这人竟然还自己个儿凑上来。要独孤倾儿说,云芸就是纯纯自讨没趣。
独孤倾儿心里有气,嘴上也不饶人。
“云小姐不是说要替母亲祈福么,不住个十天半个月的,就这么走了,万一诚心不到,天上神佛未曾接到诚心的话,可怎么好。”独孤倾儿散慢地瞧着云芸。
后者不为所动,嘴角牵着笑,低垂着眉目,活脱脱一副逆来顺受的样貌。
但这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软中带刺。
云芸轻笑一声,应道:“郡主所言差矣,祈福所求不过是心意,诚到意到,诸天神佛自是保佑的。我母亲虽然身体不佳,时时卧床,好在膝下也有我们姐妹伺候着,倒也无大碍。”
红秀脸一黑。
独孤倾儿倒是比云芸更淡定。
她不仅不恼,反倒笑了开。
“嗯,这倒是,云小姐是个孝顺的,日常里行事周到妥贴,丞相夫人也是有福的。就是不知道这丞相夫人的福,能够享多久。”她说罢,往前了一步,在云芸耳边轻声道,“你说,若是他们知道了你背地里做的事,他们又能有享多久的清福?嗯?”
云芸闻言瞳孔猛然一缩,心下猛然一跳。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
独孤倾儿是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她行事向来谨慎,独孤倾儿不可能知道。
她八成是在诈自己。
云芸在心里暗自劝慰着自己,安着自己的心。
谁知她的心还没有彻底地安下来,就听到独孤倾儿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本郡主听闻前些日子云小姐走得勤,时时半夜出门,不知是去见了谁啊。”
若说之前云芸还能够强作无事,如今再听得这话,顿时脸上冷汗十冒,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震惊地看着独孤倾儿,想看看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却见独孤倾儿嘴角噙着笑,缓缓退开,道:“今儿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回京吧,省得晚上出门撞见了什么不应该见的事,可就不好了。”
“哎,郡主说得是,郡主请。”红秀含笑斜了云芸一眼,侧开身请独孤倾儿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云芸满脸青白交加地站在原地。
上了马车,红秀才问道:“郡主娘娘,殿下来了信了,让我交与郡主亲自折看。”
她将一封信交与独孤倾儿,待独孤倾儿接了过去,复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独孤倾儿一面折了信拿出来看,抽了空还拿眼斜了她一下。
红秀笑道:“也没什么,只是笑殿下,这么近还特意写了信,随便打发个人过来知会一声便了,何必这般兴师动众。”
独孤倾儿闻言也笑。
她要在寺里小住,夙煜铖手下还有事要打理,不能久留,只在寺里小住了一两日就走了。
这时送了信来,独孤倾儿也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事的。
看了两行,独孤倾儿懒懒靠在软榻上的身体倏然坐直,目光紧紧地盯着信纸,婉约的眉峰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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