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继续开始说话了,“我知道是什么人于今年春节期间在你家门口干了‘好事儿’,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皮特假装非常急切地说道:“我想知道,你快点儿告诉我。”
对方:“我当然可以告诉你,只是需要你或者你家里给我支付一些信息费。”
皮特:“信息费?你就说钱就行了,我可以给钱,你要多少?”
对方:“我要拿到钱以后才能告诉你……”
皮特假装火了,说道:“你会不会说人话?我问你要多少钱?你回答要先拿到钱再说,驴唇不对马嘴的。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是谁干的?
你就是坏人之一吧!还说什么偶然的知情人,骗鬼去吧!想先拿到钱再告诉我?你就不怕我给你钱的时候打掉你的门牙?”
啪地又是一声,对方停顿了一下,一个劲儿地开始说好话。
皮特也豁出去了,骂骂咧咧地继续着表演。
对方突然改口说道:“事已至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刚才说对了一半,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坏人的合伙儿人。
我是误入歧途啊!被坏人骗着干了傻事儿,帮坏人给你打过电话,替坏人打探过你家的消息,真的是万分抱歉。但我后来良心发现了,专门给你报信了啊!”
皮特假装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就是你,我说怎么觉得你的声音那么耳熟呢!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坏人是谁,我可以支付你的信息费,价格好说……”
皮特隐隐觉得对方可能也做了充分的准备,啪啪的前后二声,高度怀疑是开关录音机的录音键时发出的声音。
可对方为什么要录音?皮特一时也想不通道理。
对方突然说道:“唉!我和你都是受害者,咱们同病相怜,要同仇敌忾。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坏人的身份,虽然我见过一个坏人,但我不清楚他的底细。
我已经给梁县县局打过电话了,不但没有得到我需要的消息,好像还有点儿自投罗网的架势……现在我想问你可否知道是坏人是谁?或者是你有没有坏人哪怕是一丁点儿的消息?
不瞒你说,我要去报仇,我也会替你和你的家人去报仇。当然了,主要是为了我自己报仇,顺带帮你们报仇。”
皮特假装非常失望地说道:“唉!弄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坏人的身份,早知如此,我都不该来接你的电话。我肯定不知道坏人是谁,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搭理你吗?”
对方好言相劝,“你再考虑考虑,就没有一丁点儿的线索?”
皮特故意说道:“坏人都‘报销’了啊!即便有线索也早就断了……你等会儿,巧了,你这么一问,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但又理不出头绪,好像和坏人给我打的电话有关,又好像和窦警官给我的暗示有关,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么给你说吧!给我点儿时间,我肯定能揪住坏人的尾巴或是踩着坏人的马脚。”
对方明显有些激动,喘了几口粗气以后,颤抖地说道:“好,这样吧!你想起来了什么就继续给我留暗号,我还像今天这样按照你定的时间打来电话,再见……”
话音刚落,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皮特刚才故意说得模棱两可,就是要吊一吊对方的胃口,这样的话,举报人还会打电话过来,为下一步的抓捕制造机会。
皮特基本上已经想明白了一切,梁县案件嫌疑人的同伙儿,也就是举报人,现在找到兰市来了,为的就是要追回魅鹰社欠他的报酬。
举报人在梁县蛰伏半年多了,慢慢地被警方和华生的家人淡忘,心态也调整过来了,从当初的担惊受怕变为现在的无所忌惮。
在举报人眼里,报酬是巨款啊!那可是冒着被枪毙的风险换来的血汗钱,决不能就这样轻易被人讹诈。
所以举报人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立刻赶赴兰市,想通过华生打探嫌疑人的线索。另外,举报人可能偶然得知嫌疑人和兰市有关联。
而且举报人打算多头弄钱,先在华生这里骗一些,再去找嫌疑人要钱。而录音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要拿着录音去敲诈嫌疑人。不但要讨回自己的报酬,还准备多要一些补偿或是封口费。
嫌疑人要是不给钱的话,他就可以威胁嫌疑人,他要向华生告发或是向警方告发。
皮特摇了摇头,心想你太理想化了,与虎谋皮的惨痛经历还嫌不够惨、不够痛?小心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不过即便以后你真的遭遇不测,也完全是咎由自取,多行不义必将自毙。
皮特马上又联系了张局长,再一次确认刚刚打进值班室的电话,依然是兰市新城区邮电支局的公用电话。
皮特心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华生肯定见到了举报人,甚至已经认出了这个神秘的举报人到底是谁。
果不其然,皮特在值班室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华生兴冲冲地回来了。当然,除了皮特之外,无人能认出华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