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朝令夕改,不讲信用,置百姓生计于不顾,这样的县衙,我等为何不能咆哮,不能质疑?”
此刻,他如同一名斗士一般,直面曹可薪这位知府。
而曹可薪,见到这小子居然还敢反驳,这是要掀起民变还是咋滴?
“放肆!给我拿下!”
此话一出,曹可薪身后的护卫立即上前,朝着云煜走来。
而云煜却昂然不惧,朗声道:
“兄弟们,此人之前冒充商人去过瓦舍,询问瓦舍因何改变,当时我只告诉他为国为民,造福一方。可却没想到转身就叫停了所有工程,此人不是大奸便是大恶,见不得大家好!”
“大家说说,我等可有做错何事?不问缘由便抓人,这是理亏心虚,这是想杀人灭口!”
卧槽,曹可薪身后的一众官员眉心直跳,这云泼皮当真敢说啊!
这可是知府,是一方大员,你这般抹黑他,是嫌命太长了?
而那些百姓,听了云煜的话后,被曹可薪压制下去的情绪瞬间被点燃,大吼道:
“凭啥抓人?你官府错了还抓人?这是何道理?”
“云东家这么好的一个人,若不是他,我们哪有现在的生活!兄弟们,保护云东家!”
“保护云东家!”
随着第一个保护云煜的声音响起,人群瞬间动了起来。
那名刚走没几步的护卫一个转身,立马退后到曹可薪的面前,拔刀面向一众百姓。
倒不是他惧怕人群,而是他的职责是保护曹可薪,在拿下云煜与护卫曹可薪的安全之间,他天然倾向于后者。
“反了,反了!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
“退下,都给我退下!”
曹可薪在护卫的包围下大声叫喊,可是在场的百姓都已经热血上涌,将云煜给团团围住,理也不理他。
好在云煜却没有失去理智,见状立马安抚起大家。
“静一静,都静一静,咱们今日来,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寻一个公道!”
“大家伙都别激动,我们不是造反,也不是闹事!”
人群渐渐平复,声潮也渐渐低了下去。
看着面色铁青的曹可薪,云煜走出人群,肃然的朝他朗声问道:
“敢问知府大人,缘何停了瓦舍的工?可能给我等一个理由?”
他并没有因为鼓动了百姓就洋洋得意,今日他是来解决问题的,而不是制造问题。
方才鼓动人群,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拥有话语权,能和对方平等对话。
说白了,这一刻云煜就是身后百姓的代表,拿了他,就会引起民愤!
曹可薪一把推开身前的护卫,上前一步道:
“许大年不顾朝廷律法,轻易改变瓦舍规矩,此等胡作非为的行径,自然不能继续下去!”
“汝等不识律法,被人蛊惑,此刻退去,本官可以既往不咎!”
“否则,等到官兵一至,大祸必将临头!”
第一句是解释,第二句是台阶,第三句,则是威胁。
曹可薪当官多年,官府衙门的这一套玩得溜熟,到了这一刻,他还在想着赶紧驱散这些他眼中的愚民。
然后立即拿下云煜审问,顺带给许大年治罪。
可是以往百试百灵的那一套今日却不起作用了。
只见云煜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曹可薪的那几句话在他的耳中就是天大的笑话。
“竖子无礼!本官的话难道很好笑?”
云煜摆摆手,好不容易等他止住了笑声,这才听他大声道:
“我笑你可耻!我笑你愚蠢!真当我是那无知之人?”
“我来问你,大乾律里面,哪一条说了关于瓦舍之事?许大人犯了哪一条就要被你拿下?”
“今日你说不出,就是私改大乾律,构陷同僚,欺压百姓,为祸一方!!”
这一刻,冷汗渐渐从曹可薪的额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