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人,为何会在陵州城?”
周超把自己内心的不解问了出来。
话一出口,赵信长就有些不高兴,他哼了一声,说道:“怎地?嫌你家哥哥不配守在陵州城吗?”
“大哥误会了,是这样的,你之前说你曾任无双军的骠骑将军,要知道这样的官职,可是仅次于大将军的。”
“而你是楚王麾下,别的不说,楚王封王,你不是捞个公爵,侯爵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再不济,陵州城郡守也该是你啊!”
听完周超的话,赵信长哈哈一笑,说道:“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觉得哥哥这样的粗人不配啊!”
军中不得饮酒,这条铁律谁都必须遵守,哪怕是大将也不行。
赵信长只能以水代酒,豪迈地往嘴里灌,待他咽下去后,解释道:“是这样的,哥哥今年三十有五,当年跟着楚王时,才二十五岁。”
“你知道这个概念吗?二十五岁就是骠骑将军,何等的荣耀!”
“但是二十五岁,正是年少气盛之时,很多人眼红也就罢了,你哥哥我不拘小节、义气风发,不知不觉得罪了许多人。”
“后来随楚王征讨胡人,我不听劝阻,又一心想坐到大将军的位置,贪功冒进,害死了不少弟兄,更导致楚王的计划被打乱,于是被贬为左将军。”
“后来平定天下,哥哥只会打仗,做不好郡守,就求楚王给我一个闲散的官职,所以就到了陵州城做守城将,不过还是拿郡守的俸禄。”
赵信长嘿嘿一笑,说完往事后,他躺了下去,眯着眼回味年轻时在马上征战沙场的日子。
但周超可没赵信长那般洒脱平静,按道理来说,贪功冒进本是大忌,被罚为左将军也说的过去。
只是作为老兵,也为天下出过一份力,最后的结局却是陵州城的守城将,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陵州城虽然重要,可让赵信长守在这里,就真有些大材小用了,这里面若是没点什么弯弯绕绕,打死他也不信。
二十五岁的骠骑将军,有人眼红是必然的,后面被罚,再到现在这个地步,定有人落井下石,当人发迹时,攀龙附凤者有之,等那人摔在地上,那群人也不会怜惜,说不定还在一旁跟着踩几脚。
周超叹了一口气,若是想的没错,赵信长一定就是这么个情况,只是后者是一个神经粗大的人,没有想到那方面去。
但就是这样,那位楚王也不帮帮赵信长,要知道赵信长最为崇拜他,宁可让人骂自己,也不想听到其他人说楚王坏话。
这楚王的人格魅力肯定不小,不过也不排除他是一个心思深沉之辈。
不管怎么说,这楚王也不能就这样把立下许多功劳的赵信长扔在这里吧。
而且他此次出去寻找流落在民间的皇帝私生子,还把陵州城的守卫给调走了许多,这就令人有些看不懂了。
若是有机会,一定要看看楚王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赵信长是他的大哥,不能让他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不自知。
没过一会儿,帐篷内鼾声如雷,而周超看着赵信长四仰八叉的睡姿陷入了沉思。
安全性不必担心,有士兵轮班值夜,更有斥候在附近巡查,不用担心会突然出现一队人马杀过来。
即使是和赵信长睡一个帐篷,周超依然睡得精神饱满,小小呼噜还影响不了他。
才刚刚四更天,周超就被赵信长推醒,周超还在揉着惺忪的睡眼,却见赵信长已经全副武装。
“赶紧去水边清醒一下,现在已经开始生火造饭了,等我们吃完抓紧过去,哪怕他们还没打起来,也可以先远远观望。”
赵信长的话说的在理,不管他们是要马上开打,还是拖延一段时间,反正周超这边提前做好准备就是了。
吃完,五千大军继续行军,速度依然不算快,敌人既然准备开打,肯定会时刻注意周边的动静,一旦让他们发现周超等人,那后者的行动就白费了。
等到只剩下十里地的距离时,赵信长停了下来。
“全军待定!派一小队出去侦查一下情况!”
大军行动时,周超专门把陵州城里的斥候拉了几人一起过来,如今这时候就是他们起作用的时候了。
虽说军中的人去查探情况同样没什么问题,可这事最好还是交给专业一点的人比较好。
就比如每个人都会把油倒进葫芦里,可谁又有卖油翁的手艺呢?行事稳妥一点准没错。
太阳已经升起,在原地等待着的周超有些焦急,等待才是一件最折磨人的事,因为不确定事情的走向,也只能听人由命,等待事情的结果。
感受到主人的心情,身下的战马也开始焦急,不断地来回踱步、乱动。
“冷静一点,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