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风,顺流而入道观前,吹动几株花草摇曳。
观主说完,手中便从腰间挂着的一个灰色的袋子拿出一个,似由马皮缝制成的小马,只见观主将那小马往空中一抛,同时吹出一缕红丝般的气息钻入那小马身中,小马身上竟是涌生一团红光烟霞,红光之中一声嘶鸣,一匹黑色骏逸马跃出,只是双眼之仿佛燃烧着火焰,让人一看便知非凡马。
楼近辰看着这法术眼馋无比,想着自己若有这个东西,去哪里也不用两条腿了。
他将马灯挂在马鞍一侧,翻身上马,又发现马鞍上居然也有挂剑的地方,于是将剑也挂上,及一个水壶及饭团都在一个包袱里挂在上面,翻身上马,一提缰绳,两腿一夹,马便窜了出去。
道观内,两个童子看着纵马而去的楼近辰,只觉得楼近辰身上这一刻意气飞扬,让他们惊讶!
这十多天来,楼近辰与他们一样,干活,吃饭,修行,偶尔说一些怪话,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个喜欢说怪话大话的人,但是这一刻的楼近辰与他们心中的样子不太一样。
观主并没有在意两个小道童的心中想法,他现在一心在炼药上,只希望一切能够顺利,嘱咐两个童子关好观门,便又回到杜家庄去看护自己的药。
楼近辰几乎不用自己去操控这匹黑夜般的马,它似乎认识路一样的,而且不怕踩到坑。
坐在马上的楼近辰,心中在琢磨着观主说的那一段话:“春天在野,夏天在目,秋天在经络,冬天剑器入我心藏,待时而动,剑起于心海,斩尽鬼神见青山。”
他念着这一段话,其中那句‘冬天剑器入我心藏’,可以明白‘春天在野’中,是什么在春天的野外,同时这‘春天’‘夏天’‘秋天’‘冬天’,并不是指的是季节,而是一个修行的先后秩序。
以他本身的国文功底,翻译过来就是:“春天,我见到有剑在天地之间,夏天,那剑已经印于我的双眼之中,秋天,剑已经入了我经络与气融为一体,冬天,剑藏纳于心脏之中……”
后面那一句话,已经很直白了,但也可能是这直白之中又蕴含着其他的象征意义,他一时也不明白。
他又想到一句话:“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这里的器,并不是指某一件器物,其中的藏也不是指藏东西的藏。
整个意思是君子应当努力学好本事,等时机一到,便可以发挥自己的才能。
所以这里的剑器入我心藏,也可能不仅指剑器,而是一种泛指象征。
当然,这里既然说是剑诀,那便围绕着这个‘剑’来理解,至于更广泛的意义,不是现在他考虑的范围,
剑明明在手,为什么说剑在野?
所以他认为也不是指的实际的剑器,而是指剑法。
“春天在野。”楼近辰心中的理解慢慢的清晰:“春天,看到天地之间的各种现象与规律都像是看到了种种剑法,我将之合于剑器之中。”
“夏天在目:到了夏天,我领悟这现象与规律印刻在我的双眼,那剑法就被我学会了。”
楼近辰认为应该是这样的,一段法诀,不同的人看到读到听到,自然有不同的理解方式,这里面也不好分什么对错,只要自己心中能够自恰,能够解释的通,便是一种理解,能够修成法才是真道理。
楼近辰心中喜悦,这是一种明白了一种道理之后的欣喜,是理解说此话之人的意思。
而现在他现在唯一能够感受到的法韵,便是修成炼气法开辟气海之后的‘感摄阴阳’,他无时无刻都似能够感受天地之间若有若无的阴阳变化。
那是从太阳与月亮的轮转带来的,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够采摄天地之间的阳精与月华。
“见法,而使之成剑法,我见阴阳,当以阴阳之法韵练为剑法。”
楼近辰心中明确了这一点之后,人还在马上就已经拔出了剑挥动着。
他试图将那一份感摄阴阳的能力用在剑上,形成自己的剑法。
一次次的挥动着,他没感到一丝的疲倦和难耐,对于一时没能够做到,没有丝毫的沮丧,因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每一次的挥剑,都有一点进步。
他的法力随着念意附于剑上,又通过剑却感摄阴阳,通过剑来引动这白日里的阳光汇聚成的太阳精火,使得精火在附着于剑上,从而可以轻易的伤害那些诡怪邪祟。
他觉得,这样还能够通过太阳精火与太**火淬炼手中的剑,使这把韧性极佳的合金剑变成一把法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