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土蕃武士见状急步冲出抱起哈瑞德,其中一人伸手在鼻孔探了探,高声惊叫道:「族长,哈瑞德被索萨打死啦!」看書菈
听到比武打死了人,土蕃武士群情汹涌齐齐怒喝,瞪目怒视索萨,高声鼓噪欲为哈瑞德报仇。
虽然哈瑞德自高自大瞧不起别人,在平埔社也是素来不得人心,然而毕竟是平埔社知名勇士,怎能如此糊里糊涂丧身索萨之手。
依兰黑闻言也是吃了一惊,见土蕃武士同仇敌忾士气可恃,索萨再是骁勇也绝难以一人之力抵挡,眉目间微现喜色。
哈瑞德比武丧命虽然有些可惜,只要能够设法拦截运往萧垅社的物资就是大功告成,哈瑞德也算是死有所值。
依兰黑设伏拦截走私车队并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与吴清签订秘密协议后暗中与英国商馆走私贸易,左右逢源赚足巨利,哪料后来英国商馆暗中运来的走私货物逐渐减少,经过打听方才晓得萧垅社族长昊地居然也通过走私贸易分了一杯羹,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依兰黑与昊地本来就有些面和心不和,见昊地居然胆肥抢占生意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派人暗中打听,好巧不巧拦载了偷运弹药的走私车队。
他带来的都是部族勇士,本来就有心以众凌寡一拥而上,只是被索萨言语挤兑不得不答应依着土蕃规矩比武较技,如今见哈瑞德比武丧命,手下武士群情激愤,当即装出怒不可遏模样缓步上前,冷声道:「索萨,你怎么说?」
听到哈瑞德身死索萨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叫道:「我只用了三分功力,怎么可能打死人。」
抢步过去探哈瑞德鼻息,果然气息全无。
他瞪大眼珠不肯相信,伸手触摸哈瑞德脉博也无丝毫跳动,显然已经死透。
知道自己果真无意打死了哈瑞德,索萨不由满脸愧疚,呆呆站立说不出话来。
依兰黑面色铁青,冷笑道:「少族长果真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当众出手打死哈瑞德,依兰黑虽然无能也会想法讨回公道。」
索萨神情迷惘,怔怔道:「不——」
阿莲冷眼旁观,见索萨不是老狐狸依兰黑敌手跳将出来,叫道:「比武较量无父子,索萨大哥公平较技,哈瑞德艺不如人,自行身死怪得谁来!」
朱宜萱转了转眼珠,俏盈盈走进场中,向索萨柔声道:「师兄有意饶他性命,哪料哈瑞德心脏位置与常人相反,恰好生在胸口左侧,这是天意如此,能怪谁来!」
众人听了这话恍然大悟,知道索萨本是有意避开要害,哪料哈瑞德心脏位置与常人相反,反而无意送了性命,面面相觑都是作声不得。
比武较技关系部族脸面,以往争斗时也曾出过人命,按土蕃规矩确实怪索萨不得。
依兰黑见手下武士低头不语,知道蛊惑不得长叹一声,吩咐两名武士抬了哈瑞德尸身下去,向索萨道:「哈瑞德蒙蛇神召唤回到怀抱,这是天意如此老头也不来怪你。下面是第二场,萧垅社哪位勇士出战?」
目光炯炯望向欧孛齐旭烈,瞧哪个头脑发热应声下场。
欧孛齐自知武功低微,比武较技拼的是真实功夫,徒逞口舌之利只能遭人耻笑,缩了缩脑袋躲到旭烈身后。
旭烈涨红了脸,见依兰黑望向自己的眼神透出轻蔑,捏紧拳头刚想抢步出场,阿莲伸手拂拭被风吹乱了的秀发,宛若娇艳山花般从人群中飘出,望着土蕃武士娇笑道:「第二场小女子前来领教,不知哪位好汉肯下场赐教。」
她习练媚功已久,语音娇媚神情妖娆,土蕃武士见状自然而然生出怜惜情绪,相互对视谁都不肯下场较技,毕竟赢了女人未必光彩,倘若不小心输了更是丢脸至极。
朱宜萱见阿莲娇媚惑人心中不爽
,暗骂狐狸精到处狐媚勾人不知羞耻,有心担心地瞟了索萨一眼,却见他目光沉郁瞧也不瞧阿莲,芳心方才有些欣慰。
依兰黑年逾六旬见多识广,自然不受阿莲媚功影响,上下打量道:「姑娘你是何人,怎能代表萧垅社出战。」
他瞧出阿莲有恃无恐绝不是好相与,因此想要寻找借口不许下场,免得万一赢了不好公然毁诺。
阿莲闻言又是嗤地一笑,神情又娇又媚,声音糯米般软糯粘人,「阿莲也是萧垅社族人,怎么不能代表萧垅社出战。」
「你也是萧垅社族人?」依兰黑冷笑道:「姑娘莫要谎言欺骗,老头到过萧垅社多次,族里人人都认识,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