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很讨厌那个老东西,可毕竟他才是九族之首,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横加干涉。”
“额公,您都这样说了,额爷肯定也会这样说。”
“尸族祖制不能改,那小丫头又不愿放弃,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尸族千年来惊才艳艳,她未必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
“行了,我累了,你去吧!”
石板咚咚咚作响三声,魂小天落寞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出了楚雄的居所,他还是难掩心头失落,如此,也只有去求自己的额爷了。
走在密林的石道上,山坳中一个萧索的村落隐隐出现,魂小天立定脚跟抬眼望去,那里便是七族遗孤的安置之地,如今的蛮域,只有骨族和魂族对爷爷还有点敬畏之心,其余七族都对自己和额爷抱有很大的敌意,魂小天没有怪他们,毕竟是在额爷的带领下七族才走到快要灭顶的境地。
正阵出神间,突然脑后传来犀利的破风声,魂小天急转身形,那射来的石块在他脸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他虽然气恼,却没有去追那逃跑的黑影,摸了摸带血的伤痕,魂小天一阵后怕,只这一下就让自己挂彩,那石礼可是一柱香的时间,几十人的投掷,凝儿妹妹又怎么可能坚持下来?
坚定信念后,魂小天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明日太阳落山后,她可就要被架上祭坛了。
溪水中,两个儿童正憋的满面通红,实在坚持不下去便伸出水面换几口气,可只要两人露头,水面一群婴儿拳头大小的虎峰便围了上来,二人受不了毒峰的叮咬只好再次潜入水中,几次下来两人已经被叮的满头是包,更可怕的就是虎峰的毒素开始发作,两人脖子以上开始隐隐发麻,再这样下去怕是凶多吉少。
咕噜咕噜,个矮一点的儿童开始意识混乱,狠狠的喝几大口水,个高点的儿童见状不好,急忙抓起他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少年吃痛的全身一颤,恢复神智后不管不顾的将头伸出水面,可只换了一口气又被那少年拉入水中。
不久后两人眼神开始涣散,同时露出了绝望的神情,连高些的儿童也松开紧咬的嘴唇,仍由溪水冒着白泡灌入自己腹中。
唰的一声,一片白光闪过,那盘旋的虎峰被击神秘暗器击中,一只只落进溪水中,定睛仔细看去,每一头虎峰脑门都插着一根白色的鱼刺。
咳咳咳,两个孩童得救出水中一阵猛咳,待两人平静后才看出那个立在岸边的黑影正是魂小天。
个矮的少年大口的喘气,向岸边欢喜的喊道:“小天哥哥,是你救了我们!”
而另一个少年却弯腰从水底挖出一个带泥的石块,向他用力的扔了过去。
“滚!你给我滚,我阮印就算被蛰死也不要你救。”
魂小天捏紧五指,脸冷心更冷,只是没有多说什么,转身默默的离开了。
阮印仿佛是余气未消,转身对着弟弟吼道:“你以后不准喊他哥哥。”
阮方哇的一声哭了,:“都怪你,非要来采蜂蜜,不是小天哥哥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还不是你喊肚子饿?现在还怪我,我再说一遍,不准喊他哥哥。”
弟弟阮方哭的更凶了,:“我就不听你的,娘说过要知恩图报,是他救了我们,我就是要喊他哥哥。”
听他提起娘亲,阮印眼神瞬间暗淡了下来,抹了一把鼻子,独自上树去挖蜂蜜,虎蜂的蜂巢硕大,这足够他兄弟二人吃上好几天的了,不久后,阮印抱着成人都不敢轻易采摘的蜂巢,拉着弟弟消失在夜幕中。
带着阮印的憎恨,魂小天来到了魂冥的房外,还未推门就听见房内传来一声叹息。这一刻魂小天有些释然,他突然就不恨阮印了,七族中第一个被兵谷所戮的便是阮印兄弟所在的狴族,当年狴族在中原的围剿下五百多口全部战死,只留下一些老幼妇孺,其中包括阮印的父亲,一身伤痕的额爷回来后,跪在神像前一下一下扇自己巴掌,整整一夜。
阮印本就是狴族之人,怎会不知道虎峰的凶猛,成年人被蛰几下也是非死即伤,若不是饿急了,谁愿意招惹那毒物。
“进来吧!”
正胡思乱想间房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魂小天推门而入,见额爷背着自己,面对的七个一尘不染的灵位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