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达军队之前,埃米尔都是视他为领导者的,可如今到了军队,新兵们都敬仰埃米尔,没人再看得起他了,他在埃米尔面前一无是处。
然而,心底的理性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他要是真的这么想,就跟那些卑劣的人没有区别了,他反而应该更加愧对埃米尔才对。
总之,他因为自己产生了如此懦弱的想法感到害怕,这是对他们之间友情的背叛,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原则所不允许的。
如今想明白了,他便不再害怕,当然,胡安也没有放过他,打算将两人都关进监狱。
可正在此时,那名监工突然站了出来,他捂着被某个老兵下狠手打破的额头,一脸委屈地向胡安诉苦。
“胡安大人,您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千万别放过那些侮辱了您的渣滓。”
说到动情之处,监工居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那副涕泗横流的样子,似乎有天大的冤情。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要制裁始作俑者吗?”胡安一脸厌恶。
“不是,您误会了,不是埃米尔干的啊。”
“什么?”
“啧啧,你们这些家伙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骗我家胡安大人,小命都不要了是吧?”
监工一脸嚣张地指责那群老兵,奇怪的是,这时候他的眼泪和鼻涕像变魔术一样消失了。
“哎呀,胡安大人饶命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一名老兵明白藏不住了,连忙跪地求饶。
这一举动也让他们合伙欺负监工,然后诬陷埃米尔的罪名坐实了。
胡安虽然对无法制裁埃米尔感到可惜,但眼下,这群老兵所做的事让他更加愤怒,打伤了监工事小,有损他的颜面才是最严重的。
“事情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几个,把这些家伙都绑了,关进监狱等候处置。”胡安对身后的士兵发号施令。
老兵们顿时慌了神,都跪在地下不停地磕头,有些甚至哭天抢地,连失禁的都有。
埃米尔看不明白了,最多也是关进监狱嘛,怎么搞得像是要判死刑一样。
这时候,监工看出了埃米尔的疑惑,凑到他耳边悄悄地说。
“这里的监狱啊,可是相当残酷的,不管犯了多大的罪,只要进去了就别想活着出来,据说死在里面的犯人都没有全尸,像是被野兽啃得七零八落了一样。”
“啊?”埃米尔震惊了,但很快就发现了盲点,“你又没进去过,你怎么知道?”
“你傻啊,胡安大人亲口跟我说的,还能有假?”
“噗。”埃米尔不禁笑出了声。
监工并没有发现埃米尔是在嘲笑他,继续说道,“埃米尔啊,你看,咱这次给你帮了个大忙,你是不是应该在莫斯伍德面前给我说几句好话呀,到时候兄弟的前途就靠你了。”
埃米尔一听这话就更觉得可笑了,心想我跟你很熟吗?还兄弟。
更何况,澄清事实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要不然莫斯伍德就会亲自出来求情,事后还会拿监工是问。
虽然莫斯伍德受到胡安的监督,但他有直接给克蕾丝蒂汇报的特权,要是让克蕾丝蒂得知胡安故意影响武器的锻造,肯定没他好果子吃。
不过,胡安确实没有杀掉那些老兵的想法,只想着关一天禁闭给个教训,毕竟前线还需要大量的武器,仅靠剩下的十几个新兵,就算把他们剥削到死,也无法供应足够的武器。
骚乱结束后,胡安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他知道莫斯伍德肯定在房门后面偷看,要是自己做得太过分了,很可能会出现跟这老家伙针锋相对的局面。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他忌惮莫斯伍德,他心里仍然打着算盘,等莫斯伍德完成了锻造任务,再来算账。
看到胡安离开,埃米尔和赛恩都松了口气,那些老兵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让埃米尔的心里获得了平衡。
接下来的时间,他继续巩固跟新兵的关系,指导他们,在他们失误的时候帮忙免除处罚。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因为加班,理所当然地在军营吃了晚饭,然后在营帐里休息。
埃米尔和赛恩躺在简陋的床板上,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这一天太过曲折了,他们都感觉度日如年。
“对了,埃米尔,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赛恩突然说。
“什么事?”埃米尔慵懒地回应。
“就是那个啊,你还记得莫斯伍德找到我们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呃,不就是让我们当他的徒弟吗?”埃米尔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不是,他说的是只收你为徒,而我只是个替补,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埃米尔已经很累了,不明白赛恩为什么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但仔细一想,这里面确实有猫腻。
既然可以只收一个徒弟,那还要替补干什么,如果非要这么做,那就说明当莫斯伍德的徒弟是有风险的,说不定还有性命之忧。
埃米尔越想越不对劲,他猜测莫斯伍德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没告诉他们,而这件事关乎他们的生命安全。
“太好了,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及时。”埃米尔打心底里称赞他。
“嘿嘿,别看我是个粗人,关键时候还是会留个心眼的。”
赛恩听到埃米尔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瞬间就将之前担心在埃米尔面前没地位的想法抛诸脑后。
“那我们怎么办?要不要拒绝?”赛恩又问道。
“这个嘛……”埃米尔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先不做决定,明天再去问一下莫斯伍德,如果我们以拒绝成为他的徒弟为由质问他,他肯定会告知实情的。”
“嗯,也只能这样了。”赛恩表示赞同。
之后,两人又聊了一些闲话,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