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钱家能迅速发展,跟国家的政策有关,跟他也脱不开干系。
毕竟钱家的人也没犯法。
自己再过几年就退休了。
“王越,王氏,人证物证确凿。”县太爷轻抚胡须道,“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限期三年还清,按月付息,到期还不清就要收房抵债,你们可曾有异议?”
县太爷的话模棱两可,丝毫不提里面的一些吸血条款。
比如,月息五分。
三贯钱的月息五分,那可是赤裸裸的高利贷啊?
哪怕在后世,一般人都不敢这么玩。
王越一家仅仅是普通的农户,平日里王越也会出去干点零工来凑钱还债。
可是这利息却是越滚越多。
因为每个月换不清,本金就会跟利息加在一起。
如此一来,下个月还是按新加本金的五分去算的。
这是最典型的古代地主吸血手段。
没想到,黄世仁与杨白劳的一幕,却被郭天翊给碰到了。
“老爷,我冤枉啊...”堂下的王越面色发白,虚弱道,“这借据没毛病,但是他这个魔鬼却月月利滚利,我就算是十辈子也还不起这么多钱啊...”
“老爷求您为我们做主。”一旁的王氏亦是哭泣道,“我夫君勤勤恳恳,一直在付利息,可是利息也月月涨,我家还有两个孩子,这次夫君因为替人做工的时候伤到了腰,我们要求宽限一个月,他都不肯,就要收房子,若是房子没了我们一家可怎么办啊!!!”
“钱老六,你无耻...”观看的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上个月在你家做工到这个月二十,你只给我算上个月的工钱,有你这样的吗?”
“就是,我去年的工钱还有两月说我请假多了扣完了,我媳妇儿生孩子我能不能请假吗?”
“钱老六,你太无耻...”
“.......”
人群中愤慨激昂,有人出声痛斥六爷心黑。
这一幕,亦是引起了郭天翊的共鸣。
别说是古代。
后世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你干满了一个月,次月没干满,要走人。
给你发工钱的财务只给你结算上个月的,说这个月的等下个月的都是好的,有些直接就不发。
还有一些资本家,直接就是吸血鬼。
看来,自古至今,资本家的吃相都没有变过。
王越为了娶媳妇儿,背了一屁股债。
古代能三妻四妾的,无一不是有钱人。
后世的社会,不也一样吗?
普通人的家庭,娶媳妇儿会花光三代人的积蓄,一点也不假。
“老爷,你可要为我夫君做主啊...”王氏哭诉道,“这三年,我们付的利息绝对够三贯钱了,但是这钱越滚越大,我们真的还不起啊...”
谁知,县太爷根本不通情理,冷酷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是尔等也不能没了去住,不如重新打个借据...”
闻声,王越夫妇傻眼了。
六老爷嘴角微微咧起。
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毕竟,大奉律也没有规定谁不能放高利贷啊?
这样一来,王越一辈子都是他家的长工。
而且只需要给点吃的,工钱都不用付。
围观的百姓,有人攥紧了拳头,可面对这样的局面也只能默默接受。
类似这样的事情太多了。
寻常老百姓甚至觉得出生在贫民家庭,给地主老爷做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你放屁!”郭天翊一把推开了人群,道,“樊雄,给这个老匹夫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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