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喊话的商贾缩了缩脖子,看着远去的车马,嘟囔道:“太守就了不起吗,我叔父郭胜在宫中可是与中常侍候览搭上话的,恼了我,就让我叔父告到天子面前,撤了他这太守之职。”
“郭胖子,你这次可打错算盘了,咱们这位陈府君的岳父程璜在宫中的关系,可比你那叔父大的多,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有人直接怼道。
郭胖子顿时嗤笑道:“我当他这个太守还有多清高呢,原来也是个趋炎附势之辈。”
李黄这时指了指郭胖子,怒声道:“你懂个甚?郭肥你自己想死,别拉上我们,你也不想想,当年张泛作为贵戚,何等荣耀,到最后还不是太守一句话,说杀便杀了。”
这时有人开始插话:“南阳距离洛阳有八百里,只要他陈府君一句话,我等皆是待宰羔羊罢了。即使你有通天的关系,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
“是啊,这陈球可不是那些凭借关系上位的、只知道搜刮钱财的草包太守能比的,听说陈球当年做零陵太守时,杀造反贼众数十万,小儿闻之啼哭,就郭胖子这二百多斤肉,顶多也就是比常人多砍一刀。”
人群一阵哄笑,郭胖子明显是怂了,也不敢再说硬气话,急忙走到李黄面前,拱手道:“李家主,您是贵人之后,算起来也是天子远亲,您说如今该怎么办,大家伙都听您的。”
李黄心里冷笑,这群商贾仗着攀上宦官的关系,强取豪夺,肆虐百姓,凡是不与他们同流合污的人,无论是勋贵之家,还是官宦之族,都要受到打压。这几年要不是有陈球这样背景强硬的太守压着,这南都还不知变成什么样子。他都巴不得这些人早死。
虽是心里这样想,李黄面上却做出一副愁苦姿态,叹道:“唉,当今之计,先追上去,缓和一下彼此的关系,想要在南阳郡开展名田蓄奴婢,也不是他陈球一个人说了算,实在不行的话,大家伙都在洛阳找找关系,把这陈球调到其他的郡做太守。”
众人一致同意,纷纷上车,由各家仆人驾车,追着陈球马车而去。
陈球这边也不是真想与这群商贾闹翻,这些人就跟野草一样,今年除掉一茬,明年很快就长出新的,前太守成瑨就是例子,拼着身死也要杀这些人,结果不到半年,就冒出一批新的商贾充当宦官爪牙。
陈球想的是,要从根源上铲除这些宦官,一劳永逸。所以在听到张阳禀告说这群人追上来了,也就任由他们跟着。
陈球在马车中简单吃了几口干粮,就一直想着事情,后面跟着长长一排车队,路上行人自动规避,就这样走了二十多里路,忽然一阵诱人的香味传来,引的陈球肚子咕咕乱叫,这时他也没心思想事情了,于是掀开窗帘问道:“这是哪里,为何如此香?”
岑晟上前答道:“此地是宛城所属复望里,香味是里中传出,待属下前去查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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