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离看着秦楚月兴致勃勃的样子，一阵阵脑壳疼，但这事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现在还多了一层同学关系，怎么说？万一说错了呢，啧，刚刚应该提议去别的地方吃的。
“那个，我先去下厕所。”
拖延之终极奥义——尿遁。
下楼，杨芷雯正要去厨房，再次对上这双清澈无波的双眼，荆离老脸一紧，特糟心，贼尴尬。
不过他还是厚着脸问道：“有卫生间吗？”
杨芷雯顿了两秒，说了句这边，然后领他从厨房这边过去。
没走两步，一个约莫四十开外的男子迎面走来，廉价的绿色短袖，上面还有沙锅店的名字，有些位置被洗的微微泛白，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胡子剃的很干净，长像和姐妹俩依稀有点相似。
杨芷雯父亲？也就是说他前身追杨芷雯的时候，是在人家父亲眼皮子底下？
荆离硬着头皮扯了扯嘴角，不用照镜子也感觉这笑容有点勉强。
“这是？”男子笑容很爽朗，看起来挺乐观的一个人。
杨芷雯平静的回道：“他是我同班同学，借用一下卫生间。”
“哦，原来是同班同学啊，同学你好，我是芷雯的叔叔。”
“您好，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还要谢谢你照顾生意呢，卫生间就在那边。”
“好的。”
荆离感觉杨芷雯的叔叔走路有点奇怪，余光看了一下对方的脚，因为走动的关系，裤角扯动了一下，看见一个金属光泽的脚踝。
这是……义肢？
残疾人……
杨进军回到厨房挂好围裙，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成了侄女的同班同学，这倒是真巧。
荆离前段时间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的，杨进军不是瞎子，当然知道，不过他这侄女打小就是个有主意的，不需要他瞎操心，就是侄女好像态度有了些变化。
他们店里的卫生间一般是不给客人用的，没想到侄女会给他用，可能是因为同班同学的关系吧。
卫生间不大，一个抽水马桶，还有一个热水器，洗手槽上整整齐齐的摆着牙膏牙刷洗面奶等等生活用品，看起来不像是公用的卫生间，其实就和家里的卫生间一样。
荆离毕竟在社会上这么多年，心里大概明白卫生间大概就是杨芷雯他们自己用的，要是公用的卫生间肯定不会摆放这些私人的东西。
以卫生间里生活用品的齐全程度来说，有可能他们一家全住在店里，亦家亦店。
这种生活方式并不奇怪，很多在外开家族小店的异乡人都这样生活，隔两个不重要的位置当卧室，可以节省一大笔房租，有的甚至直接打地铺，没办法，居大不易。
想到早上杨芷雯抓他手臂时有点粗糙的触感，全段第一的成绩，全市青少年心算冠军，回家还要兼职服务员。
很难想象需要用多大的努力才能获得这样的成绩，以前只觉得她是一个爱学习有天赋的漂亮女生，而现在杨芷雯在他心中是个非常优秀的女生，优秀的让人心疼。
就是性格冷了点。
当荆离回到座位上，一坐下就开口说道：“对了小姨，我下个星期六和星期天要参加一个全国比赛。”
荆离在卫生间呆了半天还是没想到怎么解释，所以他只能转移话题，用另外一个劲爆的消息覆盖前一个。
“全国比赛？”
秦楚月一愣，完全反应不过来，她这侄子什么时候能和全国比赛这种词产生关联了？
“嗯，全国雏鹰杯青少年大赛。”
“这是什么比赛？”
“有两个项目，心算和快速记忆，我两项都会参加。”
秦楚月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要不是荆离从来没对她撒过谎，她根本不会信。
“全国比赛？只是学校的海选吗？”
“不是，直接去教育中心会馆参赛，每个项目大概就四五百人。”
“……真的？不会是你弄错了吧？”
“没错，杨芷雯也参加了，就刚刚那个女生，我们是同班同学，全校就我们两个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