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臭小子没什么眼力见儿,心倒是挺黑。”
贾天堂二人离开,左宾关上院门和大堂门,刚转身,就听见了龙纽印的嗤笑。
“那老东西想占我家院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左宾笑道。
先前和贾天堂一通拉扯,他知玉印是真,可贾天堂不知,偏偏贾天堂还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价码在自己手里,他要是还玩不过贾天堂,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坐上太师椅,左宾笑叹老天爷终于睁了一会眼,给他开了bug不说,扭头又送来一桩大买卖。
只能要取出龙纽印,哪怕指甲盖儿大,他都敢给玩主们开出四百万的底价。
三十万?
四百万的底价?
这可是十几倍的差价,老贾要是知道,恐怕能活活气死。
“对了,怎么取出你这块儿珍世之宝?”
眼神回转在黄巾箱上,左宾说起正事儿。
他知道玉中玉,但从来没有上手取过,不要说他,老左也没有,因此这触及到了自己的知识盲区。
“我是被赵荣用羊脂玉膏封印的,封印线在印座之上半公分,想要分开,必须要用玉溶水溶解。”
龙纽印说道:“配合好玉溶水,把我放进去就行了。”
玉溶水?
左宾脸色顿时难看。
玉溶水的原材料是玉溶草,但玉溶草在市场上供不应求,他手里没这号货啊!
“你也可以直接将我砸在地上,但是…我可能会碎。”
龙纽印补充道。
“瞧您这话说的?”
谁会对亲爹这么下手?
左宾道:“放心,三天之内,我肯定让你重见天日。”
三天找一株玉溶草,问题不大。
在龙纽印一声轻‘嗯’中,左宾小心翼翼提着黄巾箱,返回后堂。
走路都轻飘飘的。
……
想要彻底接手古殿,左宾还要去机关和银行变更很多手续,不紧不慢,他又耽搁了一天时间。
处理琐事过罢,累了一天的左宾回家倒头就睡,翌日,他兴致勃勃地来到文玩市场。
专程奔着玉溶草来的。
……
下午,文玩市场的街头,阿宾叼着一根青草,百无聊赖。
“我只要一株玉溶草啊,一株都没有?”
他从早晨打听到下午,从街头打听到街尾,愣是没看到一株玉溶草,别说见到了,谁手里有货源这点儿消息,他都没打听到。
这也就罢了,家里那件水龙青花瓷傲娇得不行,这些风吹日晒的古玩也是一肚子傲气。
他走了一路,脑细胞都不知道被无声沟通震死了多少个,可愣是没有一件文玩愿意同自己对话。
身旁摊位,左宾盯上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是个八五品的清初老货。
验一个铜镜的眼力劲儿,他自信还是有的。
“镜子,你整天在这儿晒太阳,知不知道玉溶草的门道?”
“哎,跟你说话呢,给个面子。”
“哎、”左宾不断与这家伙沟通。
“……”
“啊~”
忍无可忍,铜镜对左宾愤怒大吼:“给你个消息就赶紧滚,别耽误大爷卖到富贵人家。”
神特么富贵人家,怕是不知道你爹手里有块儿龙纽印。
“你先说。”
左宾心头一喜,能逼得这家伙开口,自己也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
“听路过的玩主说,明天晚上,杭仙酒楼有个文玩交易会,那里说不定会有。”
“好了,现在你可以滚了。”
铜镜锈芒一闪一闪。
“文玩交易会。”
左宾心头一喜,这两天,他不是收拾院子就是忙着办手续,压根没打听杭市的文玩圈子,还有这么一道风声。
“老板,这块镜子,三百我收了。”
“成交!”
“哎哎,消息都告诉你了。”
“你大爷的,说话不算话?”
铜镜骂骂咧咧。
最终,有鸿鹄之志的清初铜镜,被左宾三百块钱带回古殿。
翌日白天,左宾以为贾天堂会急匆匆过来收账,没想到迟迟不见那家伙身影。
也是,老贾不知道自己撒了一地金米,但心里门儿清他偷鸡没成功,估计是想让脸面多休养几天。
“没来也好,反正现在我也没钱。”
大堂,太师椅上,左宾笑了笑,又摩挲起下巴:“贾叔,晚上你可千万别来交易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