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你刚说乾河决提,此事当真?”
乾河距临安四十里,上下游关联着大片良田。
秋收刚刚开始,一旦决提,后果难以想象。
皇帝刘业,不得不紧张。
“田庄庄户说的,咋可能不真?”
这憨子!
刘业被堵的不轻。
挥手吩咐:“殿前司即刻前往查明情况,工部准备修复堤坝,户部组织拨粮救灾!”
洪灾面前,火灾暂时不追究了。
文武百官跪拜。
这是准备散场了?
“圣上,你不是喊我来领赏的吗?”秦洛急忙大嚷。
文武百官:……
刘业起身一半,又坐了回去:“秦洛救火有功,策封三品羽林卫,免当值,待遇不减!”
免当值就是不用上班。
不用上班有薪水拿,去哪找这种好事?
秦洛却憋了憋嘴:“就这?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大官。”
“孽障,还不快跪下谢恩!”秦烈跳了起来,准备打人。
羽林卫是皇帝亲卫。
虽说只是侍卫,但非绝对亲信,不能担任。
皇恩浩荡啊!
这孽障竟然嫌官小!
没看父子俩耍猴戏,刘业起身走了,大太监高呼退朝,急忙追了上去。
……
秦府田庄。
秦洛虽然早有预想,仍被眼前这一幕惊到了。
茫茫一片黄泥水,连接整个天地间。
仅有极少粟穗高出水面,随着秋风荡漾,证明水下曾是良田。
马不能走,车不能行。
一群人手持木棍,小心翼翼,淌水前行。
不得不说,皇帝对秦烈真心不错,一千亩封地,皆是上好良田平地。
好耕种,易收成。
三面丘陵起伏,一侧毗邻河堤,浇水也方便。
可惜现在成了黄水塘。
远处,田庄的庄户们,腰里绑着篮子,正在地里割粟穗。
熟地灌水,全是沼泽,挪一脚都困难。
但他们没有放弃,割一穗,就挽回一穗损失。
殿前司查清楚了。
决堤过于夸张,开了一道口子,毁尽秦府千亩良田。
人为的可能性很大。
“狗日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
“卵子给他捏碎!”
秦烈要气炸了。
他前几天才来过田庄。
满眼都是黄橙橙的粟米穗,飘着浓浓的粟米香。
他问啥时间能收割,老张头揉了一把粟米,生嚼下肚。
“老爷,再等十天,还能长得更饱满一些!”
转眼间,全完了!
老张头更是天人两隔。
“他们会付出代价的!”秦洛两目森寒,面若冰霜。
他很笃定是庞家所为,但没有证据。
秦烈两眼一瞪:“圣上已经下令彻查,不许给老子乱来!”
秦洛没有吭声,沉默代表倔犟。
管家阿福等人淌水过来。
隔着很远招呼:“老爷,少爷!”
“大根,大伙情况怎么样?还有没有人伤亡?”秦烈急声问道。
“回老爷,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