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刘业接到禀报,额头青筋瞬间暴起。
御笔握得咯吱咯吱直响,指尖发白。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脑顶。
双目赤红,整个人差点炸掉。
赵贤急忙跪在地下:“圣上息怒!息怒啊!圣上!”
“全是一些无知愚民,被有心人挑拨!”
“老奴这就去把他们全部赶走!”
“混账!”刘业暴戾吐出两个字。
赶人岂不等于坐实了,秦洛是因为功高震主,被他赶出海的?
赵贤趴在地上,脑门触地:“老奴知错了,请圣上责罚!”
刘业凝视着赵贤。
他知道,赵贤是用这样一种方式,让他泄火。
不过这么一弄,他那冲上脑顶的怒火,确实消散了不少。
摆了摆手:“滚出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谢圣上不罚之恩!”
赵贤应了一句,躬身低头退出门外。
看着缓缓关上的房门。
刘业仅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问:“这雨,真是上天降下的警示吗?”
谁能相信,高高在上的开国大帝,竟然有些相信流言。
可惜,他这问题,注定没有人回答。
大概两柱香功夫,赵贤的声音在门响起:“启禀圣上,定国公在皇宫门口,驱赶跪地百姓!”
“知道了!”
刘业淡淡回应了三个字。
这件事,朝廷赶不得,他这个皇帝赶不得,唯有秦烈做着最合适。
秦黑子,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
皇宫门口。
秦烈正在用他那大嗓门咆哮。
“回去!都给老子回去!”
“秦洛是自愿请旨出海,与皇上无关!”
“尔等蠢才,不要被人欺骗……”
秦烈大嗓门咧咧的,像炸雷一般,在大雨中回荡。
然而根本没有作用。
加入跪拜序列的百姓越来越多。
秦烈急得嘴里都起了燎泡,这是想害死他儿啊!
只得猛一扭头,冲同样站在雨中的来福等人吩咐:“去把老子的大刀拿来!谁敢再跪着不走,老子砍了他!”
“定国公,你就是杀死我等,我等也不离开!”
“暴雨连续多日,只有安国公能救大乾!”
“定国公,你就求求皇上吧!让安国回来!”
“安国公是你儿子,俗话说虎毒不识字……”
秦烈听完瞬间炸了,抬腿就开始踹人。
秦洛出海这几个月,他没有一天不操心。
什么虎毒不识子,净他娘的瞎扯。
来福急忙上前,抓住秦烈的手臂:“老爷!老爷息怒!听老奴一言!”
“有啥话,等老子揍完这群满嘴喷粪的东西再说!”
“老爷,老奴突然想起来,少爷临走前说过,要谨防姜国奸细捣乱!”
“姜国奸细,亡我大乾之心不死,一有机会就挑唆百姓!”
“大雨是云朵里的水,滴完了就停了,是自然现象。”
秦烈听完两眼一亮,接话大声嚷道:“听到没有,你们全都中了姜国的奸计!”
“圣上放开国库,让朝廷大力救灾,而等不思天恩,反被奸细挑拨,该当何罪?”
“我儿说了,大雨是云朵里的水,落完了就停了,不是上天警示!”
听到这话,百姓们迟疑起来。
莫非安国公真是自愿出海的?
我等真的中了姜人奸细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