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鹰只觉得身体撕裂般剧痛,猝然醒来,骇然感到正坠向无边的漆黑深洞,四周隐有点点星光和道道七彩光芒闪过,让人目眩,身体也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来回拉扯,疼痛难当,只得咬牙苦忍。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正自惶然无助之际,眼前突的白光刺眼,身体一震,“卟嗵”一声,口鼻同时涌入冷水,竟是掉入一条水流湍急的河中,身体也被河水冲得顺流直下。
南鹰正待止住流势,却发觉身体疲倦yu死,四肢竟然动弹不得,才省悟不久之前转战整夜,长途奔涉,又在奇异通道中饱受痛苦折磨,体能透支实已接近极限。他拼力将身体翻转,仰面浮于河面,任河水冲卷而去。
他仰视天空,不由心中狂震,只见天蓝得像一汪海水,清澈剔透,又如一块晶莹的蓝宝石,几不含半点杂质,几朵飘悠悠的白云,洋洋洒洒地点缀其间。他终于明白,确是回到了古代,现代绝不会有如此纯净的天空。
“老爹,你真的成功了”
思绪突又返回残酷的现实,龙已经和隐龙基地一同毁灭,南鹰毫无逃出生天的喜悦,只觉心丧若死,心中隐隐希望不如随这河水就此湮灭,胜过忍受这无以复加的内心伤痛。
“你若珍视父子之情,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为了我活下去”
“别了,我的儿子你记住,老爹的真名叫刘安”
刘安的声音仿若又在耳边一遍遍响起。
“如果我能早到一步我就可以及时示jing并组织防卫,老爹就不会死”南鹰恨恨想到。
心中突然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念头:“既然时光机器确有穿越时间的异能,如果我可以回到基地被袭前的时间,不就可以救回义父了”
随即又想到:“自己穿过时光通道时,并不是身处时光机器内,可见那机器只是发shè型,此时一定也留在隐龙基地内被炸毁了,如何能用得上”
正自懊恼间,突的醒悟:“这时光机器正是从古代保留至现代,此时,只怕那架天外来客已经坠落在地球上,我身上还有老爹多年心血凝结的宝贵资料,只要能修复那机器就可以回到2022年”
想至此处,不由心中狂喜,求生之yu顿生,刚想伸动手足,突觉水流加速,脑袋已轰然撞上一块水中巨石,登时七荤八素,口中已连灌几大口河水,仅存一点气力顿失,意识也渐趋模糊,心中只想:“难道今天甫回古代,立时便要死在这里”
载沉载浮间,只听远处有人失声惊呼,未几,只觉身体似被勾住拖向岸边,不由心中一松,终于晕去。
南鹰悠悠醒转,发觉自己躺在一张木榻上,条件反shè般背一挺便直坐起来,突觉头上一阵剧痛,不由抱头惨哼出声,这才惊觉室内弥漫着浓浓的草药味道,额上也缠着布,看来在河中撞得委实不轻。
突听侧旁一声女子惊呼,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白衣女孩睁大了一双眼睛盯着他,口中吐出一连串的语句,语声又惊又喜,南鹰却是一个字也没听懂,只得向她苦笑道:“嗨美女你好”
白衣女孩一呆,显是也没听懂此言何意,突然一转身便冲去房去。
南鹰凝神一想,刚刚女孩的话语速过快,虽然乍听之下没有听懂,但显然是古代汉语,还夹带了一些方言,现在回想起来,应是询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一类的话。
正在想着,门外已走进一位身穿白sè粗布衣的青年,二十四、五的年纪,虽然长相文雅,但一双眼睛è,行走稳健,南鹰直觉感到此人一定是练过功夫或是当过军人。
青年坐到榻侧,伸手搭在南鹰脉上诊了一下,又解开南鹰头上白布,细细察看了一会,面上露出一丝笑容,说了一句话,见南鹰不解,又笑着说了一遍,这次南鹰听了个大概,意思是说伤势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可完全恢复。
南鹰见青年样貌不俗,态度可亲,不由好感大生,想到别人还有救命之恩,缓缓下地向青年鞠了一躬,模仿他的口气谢道:“多谢这位大哥救命治伤这恩,真是不知如何报答”
青年一愣,但随即明白过来,不由一笑,扶南鹰坐下,两人再交谈几句,渐渐排除了语言沟通的障碍。
南鹰又谢了几句才问道:“这位大哥不知如何称呼我现在又是在哪儿”。
青年微笑着拱手道:“在下高顺,这里是益凉二州交界的山区,名为黑虎山,昨ri我从外地回山时见你漂在河里,便将你带回山上,算起来你已经昏迷2天了”
南鹰学着拱手道:“原来是高兄,在下南鹰”猛然起身呆望对方道:“你说什么你叫高顺”
高顺也被南鹰吓了一跳,疑惑道:“怎么南兄弟听过在下的名字”
南鹰眼望面前之人,心中不由涌起惊涛骇浪,不会这么巧的吧难道这个人便是那个传说中的高顺,那个后世历史誉为“被忽略的超级名将”高顺历史记载高顺“清白威严,骁勇有智,衷心仁义。不饮酒,不受馈遗。顺所将七百馀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jing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阵营。”龙偶然和南鹰谈论三国名将,说到高顺也是赞赏有加,认为高顺不但治军得宜,作战勇猛,而且具备忠臣义士的气节,被俘之后既不曲膝投降,也不破罐子破摔的大骂,而是一言不发从容就义,真可谓名将楷模,只可惜不遇名主,还未得到更大的舞台便早早殒落。
南鹰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听说过一个高顺,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高兄你。”
高顺大感好奇:“南兄弟说来听听,你所听到的高顺是什么样的人”
南鹰笑道:“我所知道的这位高顺实是一位大英雄,此人刚毅果敢,清廉自守,生活朴素,更兼武艺jing湛,深知兵法,而且此人还不饮酒”
高顺呆了半晌,苦笑道:“非是我硬要冒充这位英雄,但南兄弟所说的人好象就是我了我倒是确不饮酒,只不过什么武艺jing湛深知兵法云云就太过誉了,我出身军人世家,也从过军,不过是练过几天武艺读过几卷兵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