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我这次兼任船舶检查所的所长,只是要个活动身份,所里的日常工作和具体事务,还是稽查处来负责安排,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我绝对不干涉。”韩霖下笑着道。
“老弟这话就错了,司令交代了,要我全力支持和配合你的工作,检查所从上到下必须要无条件的服从指挥,以后但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需要稽查处帮忙,尽管开口就是了,我绝对没有二话。”楚茂林道。
他作为谷征伦的心腹嫡系,掌握着宪兵司令部最大的肥缺,当然知道警务处军事警察科的来历非常神秘,除了要给总裁官邸做警卫,还协助二处执行各种任务。
谷征伦警告过他,绝对不能招惹韩霖,理由很简单,稽查处是司令部的外勤机构,不是纯粹的作战部队,掌握着船舶运输的权力,自然油水丰厚,这么吧,稽查处从上到下一屁股屎擦都擦不干净,根本经不起有人较真。
通盛运输公司货场。
“什么,半个月时间的大检查?消息可靠吗?”中年人用急切的问道。
“阁下,我们在宪兵司令部稽查处的内线通知我,这是一次保密级别很高的行动,当然,他作为副处长是知道内情的,宪兵司令部要配合金陵政府军事调查统计局第一处和第三处,拦截地下党的物资运输,水路交通都要严查,各个码头都是重中之重。”广惠洋行的老板孙铭岩道。
“内线既然是稽查处的副处长,是码头宪兵的直接高层,不能动用他的权力给我们放行吗?”中年人问道。
“来码头密查的宪兵,不只是稽查处的人,还有宪兵司令部本部的便衣宪兵,两边没有直接隶属关系,他指挥不动便衣宪兵。假如暴露他能完成这次运输计划,损失一个内线那也值得,可就怕适得其反!”
“把这一千多箱一百多吨白银暴露了,这是特务机关运作两年的心血,要是把我也给牵连出来,广惠洋行的联络点就要放弃,多年的努力全都毁了!”孙铭岩皱着眉头道。
内线是潜伏特务的工具,为了完成任务,牺牲内线是有必要的,一个稽查处的副处长和一百多吨白银,完全没有可比性。
怕的是暴露了内线,会威胁到广惠洋行的安全,甚至无法完成运输任务,这样的损失是特务机关绝对无法接受的。
“你得对,越是这样的时候,我们越是要冷静,既然改变不了局面,就得想好如何应对。码头那样的地方人流密集,而且什么人都有,放在仓库里,我非常担心安全问题,可我们不敢移动,那样威胁更大,如何熬过这半个月,需要增加补救措施。”
“更麻烦的是,半个月时间很容易出现变数,如果银行或者钱庄有了问题,我们的这个组,将会直接面对警察和宪兵的追查!他们能不能保守秘密,我也有很大疑问,不是怀疑他们对帝国的忠诚,而是理论上,没有几个人能撑住刑讯!”中年人道。
凡事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这饶思维清晰,考虑的很是周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