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三婶交出解药的配方。”
与此同时,谢氏正心神不宁的捻着佛珠,想来想去,越想越不安。
这秘药是她祖父当初被流放云滇时偶然得到的,原本是为了逃避苦役时装病用的,后来竟发现这药长期不仅可以内服,还能外用,能让人缓慢衰弱而死,杀人于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人怀疑。
他们谢家向来诗书传家,极重脸面,无论是家里的下人犯了错,还是面对外面的政敌,谢家都做不来打打杀杀的事,但自从有了这秘药,那些让人为难的事,也就容易解决的多了。
但是这秘药,只有谢家嫡系子孙才可以知晓,今日究竟是谁来这儿给她下毒?
会不会是谢家人过来给她示警呢?还是那个阮娆发现了她送的佛珠有问题?
“夫人!夫人!”
小双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府里、府里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了?”谢氏放下佛珠,转头看来。
“这都快中午了,平常这时候下人们开饭,都吵吵嚷嚷的,但您听听,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兴许今日大厨房晚了饭点而已。”
小双连忙摇头,“不是的!守门的婆子回去吃了早饭之后,到现在也没回来!这都好几个时辰了!”
“您不是说水里被人下了药么?奴婢斗胆猜想,会不会,府里的人都被人……”
她比划了一个手势,谢氏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眼睛骤然一亮。
“难道是这段日子没有联系,谢家察觉出我被软禁在此,要救我出去,才买通了人在水里下药提醒我?”
“依奴婢看,极有可能!”小双也高兴起来,“夫人,咱们不如趁这个机会,赶紧回谢家吧!再这么被囚犯似的关着,迟早也要跟着裴家一起完蛋!”
谢氏点点头,“不错。如今裴家就是皇帝的眼中钉肉中刺,得想办法脱离了这里。”
她转头环视着屋子,院子,无不感慨的冷笑一声。
“我半生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如今终于抓到了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离开了!”
“希望她们是真的全都被毒死了,这样即便我现在离开,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小双连忙道:“事不宜迟,那咱们这就让人翻出墙去,想办法撬开门锁?”
谢氏却迟疑了下,一脸谨慎,“不急,再等等。等着看外面那些人,是不是真的死透了。”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头西斜。
“夫人,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谢氏看着聚在院中早就收拾好包袱的下人,点了点头。
“走吧。”
所有人都在为重获自由而高兴,砸锁也格外卖力,很快就打开了院门。
谢氏领着人走了出去,一路上全都静悄悄,府里像是一个人也没有似的,到处昏暗且死寂。
眼瞧着垂花门越来越近,谢氏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松了一些,转头吩咐后面的人。
“裴家出了事,咱们这一走就有了嫌疑,你们去两个人到衙门报案,就说裴家遭了贼……”
“三婶儿这是带着人去哪呀!”
一声清脆嘹亮的女声响起。
谢氏骇然一惊,猛地转头看去。
只见垂花门外,阮娆领着一帮黑衣暗卫,正笑盈盈的立在那里,堵住了去路。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氏下意识问出了声。
阮娆眯着眼似笑非笑,“这不是按三婶儿说的,抓贼呢吗?”
“来人啊,‘请’三夫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