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多少正处于一个懵懵的转变期。
“哥,你干嘛要来录这个破电视节目,让我都被你连累了!”
在这陌生环境下,原本不是很熟的表哥,总归让方屿同多出一丝亲切来,因此在听到招呼后,他还是有拉着行李箱的靠拢,并小小抱怨了一句。
“呃……是哥的错,给你道歉。”
完全没在意表弟方屿同这点小抱怨的胡铭乐,轻轻耸了耸肩,直接背下这个来得没太多理由的“黑锅”。
当然,真要论多少跟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关系,因而无所谓的争执,完全没那个必要。
“……”
而听到表哥竟直接道歉,方屿同微微错愕同时,一时间也有点哑语,再不讲理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似乎都找不到太好借口继续胡搅蛮缠下去。
此外,虽然接触的并不多,但他怎么觉得那个印象中的表哥,跟眼前这个表哥,似乎不太一样了,要问具体那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太出来。
好一会儿过后,他才憋出一句话的转移话题道:“哥,你拿把吉他干嘛?你会弹吗?”
“当然会,找机会我可以弹给你听,还可以教你。”
下意识瞟了一眼身穿“摄影马甲”的节目组导演梁书元的胡铭乐,可不是那种不会也要拿把吉他装X的人,他是真会吉他,
在他扶不上墙的生涯中,这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
那怕最初学这些的目的并不单纯,只为耍师,只为装酷,然后好吸引妹子们的注意力,满足那点现在想来非常幼稚的行为。
当然,年少轻狂,没先经历过,也不会有后来的感悟。
人生就是这样,总在做过某事后才来后悔。
最容易举例的,莫过于刚刚卖了一件很喜欢的衣服,等回家一比划,突然又后悔起来,喜欢也会莫名变成“将就着用”。
“真的,那一言为定。”
闻言,对于这种没接触过的东西,方屿同还是十分有兴趣的。
“一言为定。”
随意应声的胡铭乐,很快又发现于闲聊中,他跟表弟方屿同两人已然走进王家沟的村子内。
更是看到一群原本正在愉快玩耍的小孩子,在看他们后,一点也不怕生的围拢过来,很是好奇的打望着那台正在进行拍摄的摄像机,还各种指指点点。
也有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伸出同样脏兮兮的小手,并用一根小指头在他的吉他弦上好奇拨弄了一下。
且在一声“噔”声响起后,吓得小家伙立即把小手缩了回去不说,更是有进一步的躲到一个小伙伴身后,你是犯了什么大错一般,给吓得。
“别怕,这个叫吉他,就是用来弹的,来,都来弹一下。”
要换以前的胡铭乐,他可能会无比嫌弃有脏兮兮的小孩子碰他吉他,但现在自然不再一样,因而他还主动把吉他递了出来,并招呼所有小朋友都来见一下“稀奇”。
不过表弟方屿同与他正好的相反,估计有点嫌弃脏的意思,瞬间就有自动闪到一边去。
典型的“城市毛病”,也可以说是某种本能的“生物反应”,也挺正常,他这看破的心境,也是在经历过后才有的,独此一份,不能苛责。
而无忧无虑的小朋友们,自然品悟不出太多东西,很快就在一个胆大小胖墩的带领下,你一下,我一下的拨弄起吉他来,发出一阵阵完全没有节奏的怪音,但大家都很欢乐。
摄像机镜头外,默然看着这一切的节目组导演梁书元,对于两个节目“主角”截然不同的反应,也是很诧异。
一个正常,一个不正常,而且是行为上做对的那个不正常,做的不对才正常。
由此,他对这个叫胡铭乐的十七岁少年,还真是越发好奇起来,明明很叛逆,但忽然表现出来的又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还是发自内心的那种行为与不嫌弃,这一点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做不了假,所以实在让人有些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