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哪些老公,老家在何处?”
副手也早有准备,把地名一一说了,张麻子眼神转过去,“你觉着这些人可真是管事老公?”
“属下知道大名府这处地方是林登万自个家里,他编造出来个姓薛的人家,可能是他的邻里,若是邻里无事,他家多半也无事,其他两家或许真是管事老公。”
“你到时答复他的时候,要敲打敲打。”张麻子想了片刻,“宫中管事的大小老公都是京师左近来的,河间府最多,恐怕最近都记挂着家中,太监少监自然有京营的人去打探,,以后好办事。林登万报来那几个你安排人去打探,顺路把其他有往来的家中也去看看,若是死了帮忙安埋,若是活着的帮忙,也是认个路。”
“属下明白。”
张麻子点点头,“总之要谨记着,天下间要紧的消息都在京师,京师要紧消息都在皇城里,花点银子花点力气都是小事,我也要跟上面交代,庞大人就要来了,靠什么交代,就是可靠的消息。”
……
“东阿今日收拢常规骑兵五人,游骑兵两人,陈如烈呈请,留文书官在东阿收拢,其余人马来铜城驿汇合。”
“同意。”
“昨日骑兵哨探北方,茌平县仍在,鞑子没有攻打就退走了,骑兵侦查东北两面,发现了近期大队行军痕迹,按照大人命令没有继续往前,估算大约有一万以上人畜经驿路前往高唐州,一万以上人畜前往清平,队尾应该在两三日前走完,估计已到了济南府左近。”
庞雨没有去看地图,这两个方向他不用看也能猜到,清军正在拉开正面,之后的路线也很好猜测,就是准备象刷子一样往北扫回去,这样就是运河西面刷一遍,东面再刷一遍,路线上绝不浪费。
涂典吏继续道,“前线侦察乏力,目前游骑兵损失严重,计有直属游骑百总阵亡,直属三名旗总阵亡两人失踪一人,第一司游骑旗总阵亡,只有第二司旗总陈斌尚存,还是幸亏军医院得力,眼下还骑不得马,眼下可用的只有十多人,这还是算上了路上招募的边军夜不收,另外军医院里受伤游骑兵三十多人,。”
庞雨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军队的特点,训练需要很长时间,但损失往往就是一两日之间,统帅一念之间,数年的积聚就付之东流。
安庆营从上到下,对与清军作战缺少实际经验,特别是低估了对方的组织度和机动力,损失多半都是因此而来。
庞雨闭闭眼睛,把懊恼的情绪赶走后看向庞丁道,“刘中堂是预备前往何处?”
“刘中堂准备去临清,他的意思是,由他派人来东昌府负责核查战功,安庆营前往临清与他汇合。”
“与他汇合?”庞雨皱眉道,“刘中堂是内阁首辅,该是最可靠的人,他出京是视师,卢都堂死了,这视师会不会变了领军?临清那边情形弄清楚没有?”
屋中几人都摇头,涂典吏回道,“属下不知,但刘中堂派来的塘马说及,现在援督是孙传庭,或许是皇上认为两路互不归属不利剿寇,派出内阁首辅协同两路的意思?”
“孙传庭要去德州,高总监在临清,合共兵力有五万……六万?刘中堂要协同这两路怕是很难。”
庞雨看了看地图,目前他能掌握的战场形势,就是建奴往东往北各一路去了,但建奴到底往东到什么位置,他也只能猜测,从时间判断应该最远就到济南,眼下游骑兵不能发挥作用,对清军具体位置全然不知。
友军的位置他也不知,由于清军刚过,到处兵荒马乱,道路上各种溃兵、土匪横行,传递信息很多时候要看运气,他能和真定府的刘宇亮传递消息,却至今联络不上更近的临清,甚至连那些兵马还在不在临清都不知道。
涂典吏在地图上标注了两道友军标志,“山东总兵倪宠过了东昌府,这两日在博平,与我们哨马相遇,询问附近粮草好不好找,另外一路是登莱巡抚杨文岳带的登州抚标营,人数大概两千多,他们从临清出来,前日在东昌府城,昨日晚间到了东阿,据说要走南边去登州,抚标营的副总镇说辽镇还在临清,孔有德那伙东江叛军也跟着鞑子一起入边来了,他们对登莱熟悉,定会往登莱那边去,抚标营要赶着回援,让我们一起去登莱赴援。”
庞雨笑了笑问道,“兵部送来的部令里面,是不是倪宠也是去济南?”
“是。”庞丁低声道,“他在徐州抢了我们存粮,快到临清时听到鞑子南下,又掉头跑回了徐州。”
“告诉他们鞑子的动向,其他的就免了。”庞雨站起身来,从庞丁那里接过文书,他再仔细看了之后又道,“刘中堂文书里面写的是随行赴援,也就是跟着他行走。这是刘中堂的正式文书,让安庆营去往临清,这份一定要存好,塘马那里招待好些,先不要注明是何时收到,我们去临清与刘中堂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