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怕今天夜里出事。”
“是!”
姚瑞甫与叶长青听得刘永铭这么说,这才安下心来,又坐回到位置上了。
“还有,派人即刻上街买些新的厨具回来。禅师即是要在王府里住一阵子,就不能用之前的俗物了。禅师是守戒之人,为他做的膳食不可使用之前沾过荤腥的厨房。盘子、碟子、碗筷,都要买新的!尘烟也吃素,也一样得用到那些新厨具。马上去办吧。”
“是!”珏瑶姑娘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枯木禅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殿下真是……老和尚讨扰了!”
枯木禅师说着向刘永铭揖了一下首。
刘永铭还礼道:“禅师不必客气,刚刚您提到有三件事情,还不知另一件事情什么?您说出来,小王也好马上筹办。”
“不必筹办,只是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与六爷听。”
“刚刚发生的事情?”
“是呀!”枯木禅师说道:“老和尚我是从后门进来的,刚刚还在想为何不见府卫呢,原来是派殿下派出去了。”
“还没派出去,只是让他们休息半日,毕竟明日要干重活呢。”
“天下之间,也就只有殿下这样的高德之人才会让自己的府卫去做这等事情呀!”
“禅师过誉了。原来您要说的即是此事呀。”
“非也。而是另一件事情,老和尚一路行来,走到偏厅之时,听得二位先生正在厅中说话!”
姚瑞甫马上拱手说道:“哦,六爷。是这样的,我二人刚刚在这里探讨您在茶市那里所施的计略,叹六爷计略之奇妙,不巧被枯木禅师听去了。”
是个人都不喜欢被人看破、看透,何况是刘永铭这样的人。
姚瑞甫是担心枯木禅师会说一些二人在揣摩刘永铭心思的话,这才抢着话头向刘永铭解释。
而且姚瑞甫说话也十分得体文雅,甚至用上了春秋笔法,就是不想让刘永铭误会些什么。
刘永铭是个聪明人,他如何会猜不到呢。
刘永铭没有一点忌讳之心,他笑道:“无碍无碍,谋事在人,不讨论讨论,如何能定下计来呢!”
枯木禅师却是笑道:“老和尚话还没说完呢。”
“禅师请!禅师请!”刘永铭再次恭敬起来。
“老和尚我其实很认生,并不喜欢与生人交谈。”
枯木禅师的真实身份是前秦王府主簿王文召。
他自然是不愿意被人认出来,他这么说话刘永铭是十分理解的。
枯木禅师接着说道:“所以当时老和尚并不想进到厅中。只是……”
“什么?”
“我刚要离开偏厅门口,却听得有人叫了一声阿弥陀佛!使得老和尚行迹败露。刚刚听得殿下说,您让所有的府卫都下去休息了,这事……”
刘永铭愣了一愣神,却又苦笑道:“秦王府是这样的,闹鬼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有的时候白天它也会出来,现在黄昏已至,天色黑压,想来……”
枯木禅师摇了摇头说道:“不是秦王的声音。哦,老和尚说的是前秦王。他为人温和儒雅,说话细语,风度优孟,无疲老之态。”
刘永铭马上说:“惊吓到禅师了,是小王之错呀!秦王府什么都好就这点不好。禅师有佛主加持,想来不会有事的。”
刘永铭说完,向着门外又叫道:“瑶儿,你还在外面吗?”
珏瑶姑娘应了一声,从外面又走了回来。
她又压了压福说道:“奴婢在呢。奴婢并不主管王府杂事,所以刚刚正吩咐下人去与玥妹妹支应一声,让玥妹妹亲自去吩咐下人做事。爷您放心,王府采买之商铺即使关了,我们还是一样能敲开门,买到相应的东西的!”
刘永铭连忙说:“不是一回事,刚刚徐小义来过了吗?”
“没有。他若是来必会去玥妹妹那些。玥妹妹现在不舒服正一个人躺着呢。”
刘永铭一听就皱起了眉头了。
之前刘永铭听了枯木禅师的话,他一直以为刚刚将枯木禅师暴露出来的是徐小义。
徐小义之前在刘永铭的授意之下,装鬼吓唬秦王府府卫,所以刘永铭这会这么想。
但现在徐小义并没有到王府里来。
如果徐小义没来,那又是谁呢?
刘永铭心里嘀咕着:“水不流曾经说过,除了他还有五个人要找杨真。包知叶连枝、唐括、王文召、林鸿奎,还有一个叫单徒的人。现在叶连枝及唐括之子唐彦秋死了,他们死前都有人帮他们叫了一声。现在又有人帮枯木禅师也叫了一声……凶手盯上枯木禅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