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初哑然失笑,目光触及到沈梨那哀怨的眼眸时,他立马又一本正经起来,清了清嗓子,“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为夫给你赔个不是……”
沈梨甩开他的手,哼唧两声,“你接下来七天内不准靠近我房间半步!”男人不给他点教训,是不知悔改的。
“不可以!”裴砚初当即变了脸色,一脸委屈巴巴道:“娘子,你难道忍心让为夫独守空房吗?还是整整七天!”
“怎么不忍心了?反正当初我还不知你在荆州的时候,你还不是十天半个月才露一次面?”沈梨一想起这件事还有些生气,不露面这也就罢了,还给她搞隐藏身份那一套,要不是她心脏承受能力强,都不知道被他吓死几回了。
虽说她很想多理解他,体谅他的难处,但谁又来体谅她呢?自己不过是想找个喜欢之人,安安稳稳的相伴一生,人生不需要那么多波澜壮阔的事,只要两个真心的人在一起就行了。
可是呢?这个人不声不响给她爆了一个大雷,沈梨没那么大的野心,不想攀上权力的顶峰。她只想跟家人,跟爱人一起相濡以沫,共享白头。
但现在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可能了。裴砚初身为恭亲王之子,他背后站着许多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人。他选择接受那些人开始,这条路注定是个不归路,再也回不了头。
裴砚初知道是自己错了,扯着沈梨的衣袖,一个劲的道歉。他也是现在才意识到娘子还一直耿耿于怀自己当初欺骗她的事。
他没说自己的苦衷,毕竟苦衷谁没有。一厢情愿的为对方做出选择,这不是为了对方好,而是把她越推越远。
两人掰扯了好一会儿,沈梨气还没消停呢,门外就传来段墨言那大嗓门儿,“砚初,你一大早喊我过来做什么,不知道扰人清梦是一件极不礼貌的事吗?”他话语间带着些许起床气,忍不住发牢骚。
“人呢?怎么不见出声,该不会是晕倒了吧?”段墨言自言自语,正想推门进来,被快步赶到的孤山给拦住了。
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段墨言恍然大悟,脸上染起些许绯红,嘟嘟囔囔道:“这人真是的,一大早的白日宣淫,也不懂得节制一些,有媳妇了不起啊。”
他声音极大,沈梨一字不落的,把他的话全都听见了耳朵里,咬牙切齿,伸手就给了裴砚初一拳。
“我的好名声都被你败坏了,日后让段医师怎么看我?”
裴砚初把她搂进怀中,温凉的指尖划过她微肿的唇,“在意这么多外人的眼光做什么,他爱说就让他说去,反正我们是夫妻,即便是做那种事也很正常。”
他附在耳边悄声言语。
冷冽的气息席卷而来,沈梨身子僵直,过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把他推开,羞愤的说了一句:“不正经!”
“我正不正经……娘子不是清楚得很吗?”裴砚初勾唇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眼下正事要紧。”
说完他打开门,跟站在外面的段墨言说了几句,因为他们离得有些远,沈梨有些听不清楚。
没一会儿,段墨言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不会答应的,我又不是一头牛,也需要休息!”
裴砚初淡淡的转动着扳指,“哦?那麻烦你把炸毁丹炉房的重修费用给结一下,不多,也就六百两。”
这话一出,原本还打算据理力争的段墨言瞬间歇火儿了,脸上纠结万分,最终还是没好气的说:“行了,算你厉害,我答应总行了吧。真是的,就会拿这种事情来威胁我!”
“如果某一位医师干活的时候小心一些,不要毛毛躁躁的炸毁丹炉房,又怎么会发生今日这事呢?”
一大早就见到媳妇,裴砚初心情极好,忍不住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