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霍元甲的爱徒,另一个是亲生儿子,相比之下,作为霍元甲生前挚友农劲荪于情于理都要设身处地的为霍廷恩考虑,精武门只能有一个馆主那就是霍廷恩。
话虽如此,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农劲荪被这件事烦的头疼不已,他准备一会找个时间找陈真谈谈。
正为这事烦着,对于两个指名道姓来找陈真习武的青年他当然没有好态度,难道精武门就一个陈真?霍老四就这么一个徒弟?爱学不学。
可是没想到他的话却被别人打断,正要放下脸来呵斥几句,谁这么没规矩啊。
扭头一看现说话的原来是霍廷恩代父收徒的弟子‘辛寒’。
“啊,是小寒啊,你有什么事么?”农劲荪见是辛寒,本来怒气冲冲的脸,有些不自然的强露出个笑脸。
对于别人他还能摆出长辈的架子呵斥几句,可辛寒是谁,人家一个正宗海归,慕名而来,倾家荡产捐献给精武门,为的就是心里一份对霍老四的崇拜。
而且为人热诚,勤快,帮师兄干活,帮师姐洗衣服,不管跟谁都一副笑脸相迎,最重要的是刚入门不久就把精武门的内奸揪了出来,立下了大功。
对于辛寒这样的弟子,他自然不能寒了人家的心,所以马上转变了态度。
辛寒朝那两个来学艺的青年笑了笑:“两位放心,既然来到我们精武门就肯定能学到正宗的功夫,也能得到陈真师兄的指点,那啥,小惠师姐,麻烦你先带这两位兄弟安排一下住处。”
小惠看了看农劲荪又有些担心的看了辛寒一眼,这才和几个师妹给两个青年安排住处去了。
“农大叔,哪有开武馆把弟子往外推的道理。”辛寒看着有些着急的农劲荪笑呵呵的说道。
农劲荪叹了一口气,他是商人,自然知道辛寒说的有道理。
“小寒啊,有些事情你不了解,不过算了收了都收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啊。”
“农大叔,你听过岳飞的故事吧。”辛寒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给农劲荪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水。
农劲荪接过茶水喝了一口然后疑惑的问:“当然听过,小寒啊难道你要跟我说的话就是这个?”
辛寒点了点头:“农大叔,你不觉得如今的精武门就如同当初的南宋么?”
他不等农劲荪说话接着道:“陈真师兄的武功大家都看在眼里,短短几日就在上海滩闯下偌大的名头,如果把精武门比作一个朝廷,陈真师兄此时可谓功高盖主。”
农劲荪脸色忽变冷哼一声:“小寒啊,你这是把我比作秦桧了,妒忌忠良是吧。”
辛寒赶紧赔笑:“当然不是,农大叔义薄云天上海滩谁人不知,要不然师傅又怎会把大师兄和精武门托付给您照顾啊。”
听了这话农劲荪脸色才好看了一些:“那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辛寒说道:“我觉得如果当年岳王爷若是不死,定然可以在有生之年将金人赶出去,收复河山。”
“我认为精武门如今风雨飘摇,外有日本人虎视眈眈,内有其他武馆想取代精武门在上海的地位,大师兄虽然武艺高强,但未必能应付的了这些事情,陈真师兄是师傅亲手带出的弟子,忠心无可置疑,正是一员猛将啊,他若为精武门开疆辟土,肯定是大师兄最好的帮手。”
农劲荪愣了一下,吸了几口手中的烟斗,思虑良久这才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是不懂,可是如今霆恩才是馆主,说实话论武功见识都比不上陈真,这让他以后如何服众啊。”
辛寒笑了笑:“农大叔你这话就错了,陈真师兄再厉害还不是师傅教出来的?一开始还不是学得霍家拳?陈真师兄越出名越能打,精武门的名望就会越高,至于你说的问题也完全不必担心。”
农劲荪被辛寒的话勾起了兴趣:“你说说,为什么不必担心。”
“大师兄是师傅亲子,霍家迷踪拳唯一的传人,这个地位是谁也取代不了的,如今大师兄武艺比不上陈师兄,可是武艺是练出来的啊,只要大师兄努力去练,这个问题那就完全不是问题。”
“这...”农劲荪不得不承认辛寒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他就怕霍廷恩心里有想法。
“小师弟说的没错,本来我心里对五师弟回来做的事情有些芥蒂,现在想来他也是为了精武门,为了父亲,看来父亲以前说的没错,我的胸怀还是太狭隘了。”
霍廷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背后,显然两人的对话被他听见了,他脸上有些惭愧:“这些年来我一直都生活在父亲的庇护下,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对于武功修炼并不刻苦,农大叔,小师弟,你们放心吧,我一会努力的,让父亲在九泉之下为我感到骄傲。”
农劲荪一脸欣慰站起来拍着霍廷恩的肩膀:“霆恩你长大了,你能这么想就好了,本来我还担心陈真的事情会刺激到你。”
“农大叔别说了,对于陈真我只有感激,其实就算他做精武门的馆主也没什么,毕竟都是父亲的徒弟。”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不过馆主还是要你来做的。”农劲荪老怀大慰,脸上笑容也自然起来。
辛寒看着两人心中一笑,看来一场精武门的内部危机就这样被自己化解了。
远处陈真正教导弟子们练功,他走到一个正站桩的弟子面前皱眉道:“这是什么马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