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史可法还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问道:“贤侄,依你所说,若是学会这数学,今后便可不再用算盘,只需要在纸上便能算出所有的数目?就连扬州府税收这么大的数额也是可以的?”
沈琦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但还是补充着说了一句“可是可以,但最好有算盘的辅助,以免出错。”
本来只是想在自己店铺里用,没想到史可法将数学和税收联系起来,其实就以现在大明朝一年的国库收入,不过区区几百万两银子而已,确实可以不需要算盘就能算出来,但为了保险起见,别到时候真出了什么问题怪到自己头上,沈琦才做了一番补充。
“沈公子好大的口气,老夫却是不信这什么数学能比数算之法更实用!”
史可法还在思考着数学的可行性,但身后一个带着圆帽的干瘦老者,却十分鄙夷地出声讥讽道。
自己好像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吧?沈琦疑惑地看着史可法身后的老者,印象中,自己似乎并没有见过此人,但看史可法的模样,又不像是他安排好的。
史可法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皱了皱眉头,似乎对老者的行为有些不满,但此刻却是不方便责怪,只得干笑了两声,指着身后的两人介绍起来。
经过史可法的介绍,沈琦才知道这两人是扬州府的官员,刚才出声的老者是扬州府的礼房,吴兴起,而另一位一直持观望态度的,则是扬州府的户房,文正明。
文正明负责户房,掌户口管理,征税纳粮,灾荒赈济等事,听闻有更高效的方法,自然想要多了解一下,而吴兴起是负责礼房,掌兴学、科举、教化、旌表、礼仪、祭祀、节庆等事,关于学术上的事本就是他的职责,只是到了沈家见到沈琦这个败家子,又想起自己侄儿是被这个败家子辞掉的,一时有些气不过,这才想要出口教训一下沈琦。
沈琦拱了拱手问道:“吴典吏刚才的话,不知是对数学有什么不同的看法,还是对沈琦有不满之处?只是小子不知什么时候罪过典吏,还请吴典吏直说,若是有不对的地方,沈琦自当赔罪。”
这话沈琦问得很直接,一点也没有因为史可法在而畏首畏尾,毕竟刚才的老者的语气,怎么听也不像单单只是学术上的问题,似乎还有别的意思。
“不敢”吴兴起很随意地拱了一下手,脸上却还保持着刚才不屑的模样“我侄儿吴可为之前屈身在沈家做账房,我本就不同意,被沈公子辞掉后回家与我说起沈公子的数学,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今日一见,不过如此!”
沈琦懵了!这难道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这会再看吴兴起,沈琦才明白,为什么刚才觉得有些眼熟,原来是一家人,难怪都这么欠扁!
除了李玲儿和李家的账房还有些不太明白外,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难怪这吴兴起会这样,原来是想借机刁难沈琦。
而史可法就很尴尬了,一边是自己的属下,一边是自己的晚辈,帮谁似乎都不太合适,关键两人的矛盾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当即黑着脸也懒得再管,让史德威给自己找了根凳子坐下,反倒是安心看起戏来。
这特么在家也要躺枪!
可这个时候还不能认输,不说史可法在一旁看着,就是几个账房和李玲儿那里,自己总要有个交代,否则别人凭什么跟着自己学数学?
沈琦苦笑着摇了摇头“吴典吏的话,恕沈琦不敢苟同,数学与数算哪个速度更快,不妨大人与小子一试便知。”
吴兴起正有这个打算,随即转身对着史可法拱了拱手道:“大人,属下斗胆想请大人为我二人出题,以示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