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着唇瓣中那久久未散的热度。
虞维音轻轻抿唇,压下心中的悸动,抬手阖上了窗。
黎明时分,在一阵鸟雀的啾鸣声中,杳香提着小巧精致的食盒,再度来到虞府祠堂。
廊下的两个妇人,揉眼咂嘴,一副惺忪未醒的模样。
杳香恭恭敬敬给两人行礼,然后递了一两碎银过去,笑着道:“婶子们好,我来给小姐送些糕点。”
经过昨日后,俩人见杳香嘴甜,出手又大方,也就心中喜滋滋,老脸堆着些许笑意道:“姑娘快去吧,只是别延挨太长时间就成。”
杳香连连点头,推开门,还未踏进门槛,已惊得大叫一声。
慌得连手中食盒都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两个仆妇一听,全都紧张起来,凑到门边去看。
只见祠堂正中央,那个纤柔的人儿此时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杳香上前抱住虞维音,看到她素白如纸的面颊,不禁悲从中来,放声啼哭道:“快!快告诉老爷!小姐晕倒了!来人啊!来人啊……”
两个妇人唬得心口狂跳,三步并两步进去,看昨日还是活生生的一个娇小姐,如今却成了半死不活的模样,她们也慌得很!
要是老爷怪罪下来,她们岂不是要一同问罪?
这般想来,全都扯开嗓子大哭大叫,喊道:“来人啊!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快去叫大夫来!”
久侯在附近的邵漠,听闻变故,拔腿而来,上前一把抱起虞维音。
沉声道:“我如今送小姐先回栖芳院,杳香,你快去通知老爷来!”
虞颂晨起听闻虞维音晕倒后,只觉心口也乍然猛一跳。
他昨晚睡得极不安稳,夜里连续做了好几个梦,梦中皆有亡妻刘氏,刘氏面容愤然,伸出手指斥责他对女儿太过狠心,又质问他为何不信女儿的话。
他一时争辩,待猛地醒转过来,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昨日在卉香馆发生的事太过猝不及防,梁氏的哭诉让他没法忽视,那死掉的已成形的男婴,也深深刺痛他的心,而音音却一口咬定,梁氏未有身孕。
这实在是天方夜谭!
连柴医官都把脉说得是小产,音音怎么就能那么笃定,梁氏是假怀身孕?
即便他再疼惜爱护女儿,在那一刻,也不得不对女儿的话产生怀疑。
但是现在,在听到女儿晕倒的消息后,他心中又开始愧疚,甚至后悔。
若音音因此出了什么事,他又该如何承受?
那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也是他一直以来最疼爱的孩子啊!
栖芳院中,荀医官给虞维音诊脉后转出外室,见到虞颂慌忙赶来的身影,急忙就要行礼。
虞颂忙拉住医官的手,焦乱地问:“荀医官,小姐如何了?”
“小姐身娇体贵,乃是跪久了,淤血堵滞,导致气血不畅才晕倒的,如今服下一味药已苏醒了。”
虞颂松了口气,急忙就转进内室,待看清榻上那张苍白的小脸,他禁不住老泪纵横。
低唤道:“音音,爹来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