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道:“嘿嘿,六哥听说载您的官船今天抵京一早就去码头迎接您,结果白等了一上午,他便去您府上候着,直到您来小的才派人去请他,估摸着就快回来了。”
皇帝回銮,跟随的后宫嫔妃宫女太监不计其数,还有数不清的大小官员和家眷,再加上护卫的禁军三四万人,数百艘船一个月都拉不完。为了安全起见官船的行程对外保密,郭华能准确的知晓赵遵回来的日期和船只,可见其情报能力有多强。
不多时,“咚咚咚”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一开郭华冲了进来:“主公!”郭华纳头便拜,赵遵见他一身大汗,不用问就知道是一路跑回来的。
赵遵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郭华,好半天才说:“穿绸裹缎的大财东郭老板,还是我认识的市井六哥吗?”
郭华忙再拜:“郭六在您面前永不敢称‘东’,主公,您看到的一切都姓赵!”
“什么?”赵遵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我给你的钱……”
“都在这儿了!”
赵遵脸上的肌肉跳了几下:“郭华,你拿我的钱开窑子!”
郭华了解赵遵,爬起来说:“酒楼,咱开的是酒楼!小的知道您爱惜名誉,云仙楼一个小姑娘都没收!”
赵遵怒指外面的那些小院子:“这些是什么?这些男女又是什么人?”
郭华解释道:“主公,哪家酒楼没有留宿的客房,男欢女爱的事咱们也能拦着啊!”说着看了看吴兰。
“自己弟兄,说吧!”
“有些时候有些话会在酒桌上谈,但有些时候有些事只有在床上才会讲。小的已经布置好了,只要进了云仙楼这个院子,保证任何一条重要的情报都不会漏掉!”说完郭华垂手站立等着赵遵训话,说实话他真有点担心,颇有君子之风的赵遵反感自己下三滥的收集情报的手段。
过了好一会儿,赵遵拍了拍他的肩,淡淡的说了句:“辛苦你了,做的不错!”
郭华大喜:“不辛苦不辛苦,为主公办事肝脑涂地咱也心甘情愿!”
吴兰一看,有个马屁精和自己“争宠”,站出来挑刺:“这位仁兄,你花了主公那么多钱,弄到点什么情报?”
面对吴兰的挑衅,郭华轻蔑的回击道:“开业九个月来所有的有价值的情报一一记录在册!”说着让麻子去取,不多时麻子抱来了一大摞成卷的文档都封着火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请主公过目。”郭华还了吴兰一个白眼。
吴兰面子上挂不住了:“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乱造的,你不妨说件最近探知的大事,真假立断!”
郭华瞪了吴兰一眼,心说这厮怎么比自己还让人讨厌,在主公面前得让他心服口服:“好!说就说,据可靠消息,陛下最近身体有恙!”
吴兰一愣:“你耍我呢!有恙就是小毛病,皇帝身边的人都未必看得出来,我上哪儿判断真假啊,去问皇帝啊!”
郭华得意的一笑:“你见不着皇帝,可别人未必见不到啊!”
吴兰看向赵遵:“主公……”
赵遵皱眉道:“数日前我在码头护送皇帝登船,那日陛下精神矍铄步履轻盈,不似有恙。”
“怎么样!现眼了吧,主公说皇帝好着呢!什么狗屁可靠消息,都是编的!”
郭华没有立即反驳,看了眼麻子,麻子退出去守住了本就安全的大门:“主公,昨日宫中的太医令王朗和长安城中的大药商贾胜在甲字五号饮酒,席间二人屏退了侍者和乐姬,小的通过铜管偷听到了二人的密谈。贾胜通过王朗将药材低价购入高价迈进皇宫,二人四六分账。二人商谈好了所需药品数量之后,王朗有额外要了几味药,特别吩咐贾胜要不吝金钱买最好的药材。这引起了贾胜的好奇,再三追问王朗才说皇帝微恙,最近心神不宁夜不能寐,病因是宫中一位嫔妃流产身亡,皇帝受到了惊吓。”
赵遵点点头:“确有此事,听说陛下非常难过。”
郭华见吴兰皱起眉头,以为自己的赢了,刚要点风凉话,吴兰突然开口问道:“王朗要了那几味药?”
郭华以为吴兰还在挣扎不肯服输,随口说出了听到的几味药:“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慢慢学就行啦!”
吴兰却道:“要么是你在说谎,要么姓王的没说实话!”吴兰语出惊人,郭华面露不悦:“你什么意思?郭某曾经发誓做主公最忠实的‘走狗’,你敢怀疑我的忠诚!”
吴兰道:“你凭什么做主公最忠实的‘走狗’,把我往哪儿摆……”
赵遵被这俩活宝气得鼻子都歪了:“吴兰,不要胡说!到底哪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