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彰,真的只有你一人进来过?”赵遵和夏侯彰在寝殿转了两遍,赵遵也没发现任何想要的线索,巫袍没有,甚至没有一只多余的脚印。
夏侯彰道:“赵将军,卑职第一个冲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有异,当时风雨大作,殿外到处被雨水打湿了,刺客就算可以躲过卫士们的眼睛,却逃不过漫天大雨,可我进来的时候陛下倒在地上,殿中除了我进来时的一串脚印,再也没有别的一点人留下的痕迹!卑职便阻止后面的人进来,严密封锁了整座大殿!”
“你做的很对,我也相信卫士们坚守岗位,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他是从……”赵遵指了指殿顶。
夏侯彰坚决的摇了摇头:“没可能,这里离最近的楼宇也有二三十丈,卑职知道有些江湖高手神话绝技,但他不可能会飞啊!”
赵遵想了想,也对,魏平君也做不到。
“陛下说他受惊而倒并无行刺之事,殿中无痕便是最好的证明,康才人还不到二十岁,见识浅薄误以为有人行刺乃是误会,可惜了她二八年华死在了无知上!”赵遵给行刺事件定了性。
夏侯彰皱眉道:“可……可康才人口口声声说看到了什么东西,她……”
“嗯?”赵遵皱起眉头盯着夏侯彰,“君无戏言,陛下会拿性命和尔作耍吗!”
“卑职不敢!”
“将此殿锁了,你们走吧。”
夏侯彰在皇帝身边待了多年,知道自己再多嘴便违背了皇帝的意思,于是下令撤离。走时赵遵拍了拍他的肩:“今夜的事到此为止,烂在肚子里!”
“明白!”皇帝都不追究自己还纠结什么,告别赵遵带着侍卫们走了,赵遵回头望了望阴森的宫殿,心里少有的有点发毛。
“大皇子,您回去吧!陛下有令不见任何人!”黄门官看似恭敬,实则极不耐烦的劝大皇子离开。
刘焱却执拗的厉害:“父亲有难,儿子岂能不在身边!放我进去,就算不能见到父皇,也要守在门前呐!”
刘焱生母早逝独居宫外,皇帝不喜大臣们不爱,岳父大将军又不问世事,自己身边连个出谋划策的人都没有。今夜后宫大乱,大臣们蜂拥进宫护驾,唯不见四个皇子。刘焱和三个弟弟不同,他们是智囊们分析形势掌握内部消息之后怕被人诬陷抢班夺权决定不参与,刘焱却是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等他知道父亲遇刺的模糊消息大臣们已经都从宫里走了,他这才姗姗来迟可连宫门都进去。
黄门官见他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劝道:“陛下无大碍,殿下这样堵着宫门反而不好……”
“父皇到底怎么样了?”
黄门官哪里知道内情,就算知道了也不敢讲,一个劲的推脱不说,刘焱以为黄门官要好处,一个劲的往他手里塞钱。
“大皇子?”赵遵看到宫门前向小官“行贿”的刘焱又惊又奇。
刘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拉住赵遵的手问:“我父皇他……他没事吧!”
赵遵对这个秉性纯良的皇子颇多好感,但见他近三十岁了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宫闱险恶的往里面扎,非常担忧。
“大皇子啊,你不该来这儿!你不怕别人说你抢着来夺权吗?就不怕说你打听皇帝安否是为了探听消息闻风而动吗?”
“我……我只是担心父亲……没……没想那么多。”
赵遵将刘焱推向王府的马车:“皇帝只是小恙,等好了你再来请安!快走吧!”望着刘焱的背影,赵遵有点感动,这份孝心仁慈真是难得,换做普通人家定能得到父母的喜爱,继承家业。可他偏偏生在帝王家,这种性情却是致命的,赵遵不禁为他的命运担忧。
“主公,您怎么才来啊!我们都等你俩时辰了!”郭华和吴兰一夜未眠候在云仙楼后门,直到黎明十分才迎到赵遵。
“我来晚了吗?”进入密室后赵遵反问道。
吴兰道:“晚了!起码晚了一个半时辰!”
郭华也道:“鲍相他们从花御坊密会都走了一个时辰了,您怎么才来啊!”
赵遵一笑:“看来咱们有很多情报要交换一下,我来晚是因为陛下单独召见交代了一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