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茜发出声,不敢轻举妄动。
艾伦继续缝合南茜的伤口,许久后,他掐断线,松了口气,“我对你可不感兴趣,那王八蛋船长一定抹黑了我。”
南茜看看自己的伤口,意识到艾伦似乎并没有恶意后,才鼓起勇气打量站在她面前的艾伦,她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艾伦有好感,每当她凝视艾伦澄澈的眸子时,她心里总会产生一种很怪诞的感觉,仿若很久以前就认识艾伦一般。
“你看我干什么?小家伙。”
艾伦移开自己的视线,躺在床上休憩,他和安娜等人不同,在经过数次死亡以后,他对种族的看法产生了巨大变化。
鲛人对他而言,他下一次重生可能就是鲛人。
他自始至终都有种孤独感,一种找不到朋友聊以慰藉的孤独感,“南茜,你是不是遭到族人的排挤呀?怎么一个人游到永夜号附近。
唉,如果是这样,你也一定很孤独吧。”
南茜默默地偷看着艾伦,摩挲着自己的伤口,心里的恐惧消逝了几分,她很想听懂艾伦说得话,也很想当着艾伦的面,说出自己的疑问。
鲛人族里有一个传言,在偌大海底深处有沉睡神祗的心跳声,凡是能听到心跳声的鲛人将会得到神灵信徒的接引。
她能听到海底深处的心跳声,仿若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印记,这印记让她常常在熟睡后梦见一颗偌大的心脏。
她前几日看见艾伦时就想,这个能让她产生好感的陌生人,或许就是神灵的信徒。
“唉,你就是一个会说话的哑巴。”
艾伦无趣地摇摇头,从床上翻身坐起,思索着该如何处置南茜,他方才对远浪说要剖解南茜,只是一句让远浪等人别往那方面想的玩笑话。
“我们能吃掉她吗?”二五仔瞄了眼南茜,懒散地问。
“不能。”艾伦摇摇头,“二五仔,你不觉得啃噬一个开启灵智的鲛人,那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吗?”
“没觉得,在我看来,鲛人是低等生灵。”二五仔瞅了下艾伦,不屑道:“当然,你也是。”
“你这智商有脸嫌弃我?”
艾伦笑了笑,虽说二五仔是头雏龙,但对方笨的跟猪一样。他疲惫地躺在床上,不去理会二五仔,闭上眼趁机休憩一会儿。
....
幻梦境,深夜。
“噗通...噗通....”
艾伦站在迷惑之森边界处,偷窥着别人的梦境时,他忽地听见振聋发聩的心跳声,扰乱他思绪之时,上空的竖瞳急剧扩缩,变得猩红无比。
顷刻间,整个幻梦境和迷惑之森都是晃动起来。
艾伦的呼吸逐渐急促,似受到了召唤,血灌瞳仁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别人的梦境。
漆黑的海底不时掠过一抹游弋的亮光,心跳声吸引着迸发出亮光的游鱼,他的视线跟着一头游鱼往前,一颗硕大无不的心脏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
心脏不断地跳动,在其表面上散布着许多粗大的狰狞血管。
艾伦呼吸一滞,失神地想要伸出手握住那颗心脏。
“哗—啦—”
与此同时,游鱼贪婪地张开嘴,想要啃噬身前的巨大心脏,只是它刚刚张嘴的瞬间,海水就是大量的朝着它扑去,随后一截无比粗长的触手从黑暗里伸出。
不等艾伦反应过来,那一截触手就是缩回黑暗里。
艾伦顶眼看去,游鱼已经化作血沫子飘散在海水里,光芒也慢慢消失。他舔舔舌头,心里失落起来,不知所措时隐约听到鲛人发出的颂吟声。
“南茜的梦境?”
艾伦私有所思的喃喃几声,收回自己的心神,试着抚平自己的情绪。他抬头看向迷惑之森上空的竖瞳,早在一年前,他就猜想还有其他类似竖瞳的器官遗落在这片大陆的各处。
他甚至怀疑,这些器官源于沉睡的神祗。
在黑鲛海域下,可能存在着一颗心脏,他想了许久后,继续偷窥南茜的梦境,发觉对方也只是能听到心跳声而已。
艾伦陷入长久的思考,决定让南茜成为一名信徒。他下定注意后,又继续看其他人的梦境,分析着船员们的性格。
许久后,他终于等到远浪进入梦境。他立即将对方接引至幻梦境,故作玄虚端坐于黑暗里看着从迷雾里走出的远浪。
远浪立即环视一周幻梦境,快速反应过来后,她紧盯黑暗处,犹豫着张开嘴,“我是您信徒介绍过来的...”
“挞!”
艾伦打了一个响指,黑暗被光芒所驱散,他整个人沐浴在光芒之下,打断远浪未说完的话,“海妖一族的勇士,我于沉睡中听到你的述求。
你想见到自己的亲人,渴望着找到非泽尔斯大陆,是吗?”
远浪急忙点点头,紧张的问,“您要是能告诉我非泽尔斯的具体位置,我愿意成为您的信徒。”
“呵呵。”
艾伦笑而不言。
远浪眯起双眼,忐忑地蜷缩着手,“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只要不是性命,我都愿意拿来与你交换,包括我的灵魂。”
“灵魂?我不在乎你的灵魂。”
艾伦笑了笑,“我是一位正义之神,沐浴在阳光之下。你肮脏的灵魂只会让迷惑之森结出扭曲畸形的果实,那不是我渴求之物。”
远浪杵在原地,嗫嚅道:“我只有灵魂和性命。”
“哈哈,你的意思是同我交换,不是看我要什么,而是看你有什么嘛?”
艾伦故意发出嗤笑,指尖闲敲着椅子,抓弄着远浪,“狂妄的海妖呀,关于非泽尔斯的航行图看来只能永远成为秘密。”
远浪听艾伦这样说,眼皮骤然一跳,她太渴望去非泽尔斯,找寻到自己的亲人。她张张嘴,急迫地想要说出自己对艾伦的价值。
“一无是处的家伙,我的信徒竟把你推荐给我。”艾伦起身,身后的光芒更加耀眼,刺痛着远浪的双眼。
“不过,秉持正义的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他扯开嘴角,高高在上的笑着道。
“你愿意给我去非泽尔斯的航行图?”远浪立刻紧张的问道。
“冲动会让人陷入万劫深渊,远浪,你觉得自己有资格接近那片神秘大陆嘛?”艾伦不知道非泽尔斯大陆的具体位置,不过他要唬弄对方,借助着对方的丰富航海经验去探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