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小径,虽是青石,却甚为狭窄,仅容一人通过,二人并肩,便嫌拥挤。所以,柳云墨落后一步,由左丘灵先行。
左丘灵步子不大,步伐也不快,偏生一步跨出,却有丈余距离。
柳云墨坠在后头,但见她衣衫飘动,身法轻盈,轻飘飘的,浑不着力。
这下,可苦了柳云墨,左丘灵是炼气士,他哪里能及?只好发足狂奔,方才赶得上。
柳云墨在青藤部落时,日常晨练,身体强健,体力很好,速度较快,耐力也不差,追赶了一阵,却与左丘灵的距离,越拉越远,不由得叫道:“左丘师姐,请暂留步。”
他本不欲叫住左丘灵,奈何天不遂人愿,实在没法子了。
“嗯?”
左丘灵又往前迈了一步,一步一丈,方才止步,回过头来,本是一脸茫然,见着柳云墨,才恍然大悟。
“柳师弟,抱歉。”左丘灵歉然一笑,道,“师姐适才想事,想入神了,没留意你。”等着柳云墨赶上去。
柳云墨跟上脚步,也没问她想的什么。
这一次,左丘灵放缓了速度,缓步而行,柳云墨喘了几口粗气,正常行走。
山路崎岖,本不易行走,因路况良好,却是行得轻松。
柳云墨紧了紧包裹,放眼四望,但见山势险峻,树木清幽,虫鸣鸟叫,此起彼伏,分外悦耳。山坡上或高或低的,修筑了木屋、石屋,颜色各异,或明亮,或暗沉,均是独门小院,两所屋宇间,隔了一段距离,掩映在林木中,只依稀得见。
忽听得一个少女的声音叫道:“左丘师姐,你回来啦!”声音娇柔动听。
前方山路的岔口处,一名清秀的少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身穿碧绿色衣裙,不知是何材质,柳云墨从未见过。
那少女足不点地,在山道上轻飘飘的走来。
“虞怡,这么早就出来,你娘亲没管着你了?”左丘灵笑问,和那少女,似是极为熟悉。
那名为虞怡的少女笑嘻嘻的道:“娘亲有事出去了。”望着柳云墨,眼色好奇。
“虞师叔出门,你就跟着出门?你呀……”左丘灵无奈道,柳云墨听得出来,她的语气,实颇为宠溺。
待那少女走近,左丘灵伸手,轻轻掐了掐虞怡水嫩的脸颊。
“啊!师姐,快放手,有人在呢。”虞怡秀丽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红晕,颇为不好意思。
左丘灵摇头失笑,松了手,介绍道:“对了,他是柳云墨,你的师弟。”向柳云墨道:“柳师弟,这位是虞怡,虞师叔的女儿,是你师姐。”
虞怡笑道:“他就是柳云墨啊?”一双秀目,上上下下的打量柳云墨,颇有审视之色。
柳云墨叫了声“师姐”,便即沉默不语。
左丘灵没好气的道:“好啦,看够了就快让开,柳师弟刚上山,我要送他去翠林院。”
虞怡伸出舌头,嘻嘻一笑,不见她用力,便飘了出去,身悬半空,让开了道路。
山道狭窄,只得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