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毁天灭地一样的顶尖高手对决中,周围自然而然空出了一小块场地。
当穆重山和伏夔王鏖战了百多回合后,伏夔王的夸父剑终于被昆吾刀击飞。昆吾刀下一刻便架在了伏夔王的颈上。
周围兵士一拥而上将伏夔王拿下。另一把刀替换了昆吾刀架在伏夔王颈上。
伏夔王早知今日生还希望渺茫,如今被俘,倒也不惧。
伏夔王四下一看,周围喊杀声已停,自己的亲卫已经全部覆灭了,远一些的战场,还有零星的战斗在进行。
伏夔王心下悲凉,十年砥砺,励精图治,原以为已经有了一支足以傲视各国的精锐军队,国内财力富足,也足以支撑凉国进行各种征伐。无论单独征战哪一国,伏夔王都有取胜的信心。
没想到,三国竟然联合在一起,镇南王还给自己下了这么一个大圈套!
最后,所向无敌的凉国还是败了,伏夔王很是不甘。这么多跟随自己东征西战的兄弟手足都埋骨于此,还有国内的妻儿族亲,不知能活下几个……
伏夔王低头呵呵惨笑一阵,抬起头目视穆重山:“你很好!你的刀法乃是我生平所见最厉害的!我败了……你是谁?”
穆重山郑重抱拳回道:“我乃镇南王世子穆重山,使的乃是镇魔刀法。逐日剑法威震天下,的确名不虚传!今日能与大王一战,幸甚!大王确是穆某所见除了我父王外最厉害的人!其实大王并未算败,穆某占了大王受重伤的便宜,胜之不武。”
伏夔王哈哈一笑:“成王败寇,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败了就是败了!只是,我堂堂凉国之王,怎能受此被俘的屈辱。凉国的子民,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活!”
言毕一头撞向颈上利刃,顿时血溅三尺,引起周围一片惊呼。
穆重山默然肃立。伏夔王就算败了,也确然是条顶天立地的好汉、纵横天下的枭雄,很让他敬重。
穆重山站立片刻后,示意手下将伏夔王的头颅割了。至此,凉国正式宣告灭亡。
北武中军大帐,骠骑将军李牧和先锋穆重山正在向镇南王穆伯甫汇报攻克干歧的详细情况。
穆伯甫听完李牧的汇报后眉头微皱:“干歧并无大量财宝,只有大量粮食?你确定都仔细搜过了么?会不会是密室没有发现?”
李牧恭敬回道:“属下确定没有!”
穆伯甫疑惑道:“不该啊。凉国劫掠了东昊和南楚那么多年,不可能没留下什么。”
李牧回道:“属下着人审问了几个皇宫管事。管事的说历年从东昊和南楚劫掠来的财宝,大多未入过干歧。入干歧的只有粮食和少部分财宝。剩余的财宝都藏起来了,只有皇室直系和伏夔王的心腹手下才知道所在。是用作征伐天下的战略储备。”
穆伯甫肃容道:“粮食和财富是国力的象征,足可左右一国的政局!伏夔王经营多年,积攒下的财富定很是可观!所以,这批财宝的下落极为重要!有这些财宝在,假以时日,凉国余孽就可以凭之东山再起!”
穆伯甫皱眉说:“凉国人秉性彪悍,一旦势大,就很难遏制。必须继续追查这笔财宝的下落。若找不到,就得将凉国上下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穆重山不忍道:“百姓无辜,能否只杀军士,放过妇孺。”
穆伯甫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倒是问穆重山:“你这次进攻凉国,对凉国民风、战力有何感触?”
穆重山答道:“凉国人有血性,勇猛无畏,各个彪悍,实是强于我国!此次破干歧,干歧守军不多,全城的居民都起来帮助守军反抗。”
穆重山感慨道:“上至白发老者,下至垂髫小儿,只要能拿动武器的,都上来缠斗。拿不动武器的,就拿石头砸,扑上来咬!那拼命的气势,着实令人胆寒。凉国的妇人也很可怕,很多妇人也有武艺,不输男儿。是以破城的代价比较大。破城消除抵抗后,活着的人已寥寥。”
穆伯甫叹道:“我何曾想赶尽杀绝。可是凉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与他国不同。凉国可说是全民皆兵,无论老幼,无论是否平民,天生勇武,都不太好降服,岂能以普通百姓视之。放过他们则如同放虎归山!”
穆伯甫拍拍穆重山肩膀:“若无这笔宝藏在,我或还可放老弱一马,毕竟凉国已灭,重建凉国必定艰难。但有这笔宝藏,事情就多了很多变数。战争本就是你死我活,对敌人仁慈,可能就会让自己人多流很多血。”
穆重山挺胸道:“他们也许彪悍,也许会对我国造成威胁。但老弱妇孺就是老弱妇孺!不能因为他们比常人有血性些,就恃强凌弱!对这些人下手,实在有违道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因些许威胁而做违心之事!”
穆伯甫斥道:“少年意气!沙场铁血,为将之人怎可太过妇人之仁!需知你是将领,不是江湖汉子!肩上担的,是江山社稷,不是江湖义气!和家国子民比起来,个人荣辱算什么。”
穆重山寸步不让,坚持说:“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凉国既灭,凉国子民也将成我国子民,也需父王保护。还请父王三思!”
穆伯甫寒声道:“你不过是区区先锋,此事轮不到你置喙!军令如山,不得违抗!退下!”
同时吩咐李牧说:“请东昊孟大将军和南楚刘将军一起来大帐议事。”
李牧应诺退下。
穆重山眼见无法说服父王,不愿参与屠杀,托词伤重,请求退往后方修养。
看着穆重山愤愤出帐,穆伯甫沉重、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快,对凉国余孽的清剿,在凉国境内及东昊、北武边境大规模地展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