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殷梨见到了程淮的另一个暗卫,秋染。
“五小姐,王爷让属下今后听你吩咐。”秋染半跪在殷梨面前,春晓和冬眠呆呆看着这个从窗户进来的黑衣人。
春晓:我们院子里的窗户得上个栓子了。
冬眠:小姐自从大病一场之后,变得好酷啊!
秋染的心里自然是无限诽谤,王爷让他杀人放火的时候,他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可现在,居然让他来听从一个大小姐的指挥……
殷梨拿出一个白色密封的瓷瓶递给秋染,说道:“这个交给你们王爷。”
秋染愣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本以为还要他主动提出这位小姐才会给他,不过也是,本来也是她主动找的王爷,自然应该主动给。
秋染接过瓷瓶,朝殷梨点了一下头便又从窗户处消失了。
殷梨的脸色还有些发白,如今她这个身子还是个孩子,放血的时候比她记忆里要疼许多。想来,大概是上一世太多的事情已经把她磨到感受不到痛苦了。
她没敢让春晓和冬眠知道自己给程淮心头血的事情,这件事情,多一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张韵在秋染走后一会儿就急冲冲进来了,大声道:“阿梨,你那个四哥怎么这样!”
殷梨愣了一下,四哥?
张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过春晓给她倒的一杯水,一口气喝完,重重地放下杯子,控诉道:“今天,我在院子里练武,你那个四哥就站在门口偷看我!”
殷梨眉心一跳。
她是知道四哥一向风流,但偷看……却是不能够吧。
“然后在我练到下盘虚浮的时候,你四哥居然向我发射暗器!害我摔倒!”张韵生气地直跺脚。
殷梨笑了,看张韵的样子,大概是丢脸大过摔倒。
冬眠“噗”的一声,笑道:“张小姐你说话也太不完整了,今个下午我可是正好去给你送茶水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哦。”
“你!”张韵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冬眠,“阿梨,你的丫鬟太坏了!”然后就跑了出去。
来得风风火火,走得却是慌慌张张。
“怎么回事?”殷梨一下午都在正房里陪着阿娘,没曾想错过了什么趣事。
冬眠讲故事的时候,绘声绘色,给殷梨听得大笑不止。
……
午后,雪停了一阵,张韵想着要给春晓冬眠两个丫头教些拳脚,自己不能丢了人,于是从小厨房找了根顺手的烧火棍子,就去庭院梨树下那片空地上练武了。
张韵的功夫不如张意扎实,她的功夫是一拳一棍和别人打出来的,所以没有章法,但胜在可以打赢了。
殷阑早晨从书坊回来,刚准备回房休息下,就听到殷梨院落里传来嘿嘿哈哈的喊叫声,他走过倚在门边,看着张韵指东打西的路数,眼神还很凶狠的盯着前面的梨树。
殷阑顿时起了玩心,故意哈哈大笑道:“这是谁家耍猴到我家院子了?”
张韵一听耍猴,一时反应不及,顺口接了句:“哪里哪里,我也要看!”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一身青色长衫,一件灰色的貂绒披风,骨骼分明的手里拿着一把玉扇,嘴角含笑,眉目如画。
张韵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下,她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男人。
“就在这里。”殷阑见张韵看着自己发呆,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我怎么没看见。”张韵下意识接道。
殷阑忍着笑摇摇头,眼神里带着嘲弄。
张韵反应了一下,突然明白这个漂亮的家伙,说话可是真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