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芷的娘亲是上任镇国将军家的独女,自幼丧母。因此这位老镇国将军只能自己当爹又当娘,从小就带着月下芷的娘亲外出征战,后来女儿大了嫁人了。这位镇国将军在某次自己独自征战时落入敌军圈套,战至最后一人。援军到的时候只看见被乱刀砍死老将军,刀刀入骨,若不是手中死死攥着月下芷的娘亲绣的第一块秀帕,恐怕已经辨认不出了。
当月下芷的娘亲听闻自己的夫君受到了重伤时,心乱如麻,可也只能强装镇定。尽量安排好家里的事宜后,就纵身上马飞奔出城,原本月下芷也想跟着一起去的,不过家里总要有人留守,大军的行走速度还有一天就到,所以总要有人在家里准备一下,月下芷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了,想着自己的父亲可能随时离去,心痛的呼吸都有些困难,好像曾经经历过一样。
月下芷站在门口,等啊等,罕见的一天连饭都没吃,忽然之间看到了母亲策马奔腾的回来了,赶紧叫了几个小厮跟上前去,风佳旭就躺在母亲马后的那辆马车里,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风佳旭抬回了府内,徐太医已经静候多时。
“夫人,将军此伤在头部,不仅外伤严重,颅内还有出血之兆,可谓是凶险异常,加上舟车劳顿,未能细心照料,所以这次恐怕凶多吉少,在下只能开个续命的方子,能活一日是一日。”把完脉的徐太医摇了摇头,这人自己是救不回来了,可惜了,这大越要少一名猛将了。
“这不可能!我爹一直身体硬朗,以前就算是洞穿之伤都没有事情,如今怎的会、会.....不会的我不相信!徐太医!您再给看看!再看看,刚刚是不是看错了?”月下芷听见徐太医所讲,心疼的揪成了一团,不相信的拉着徐太医的衣袖问着。
“风小姐,请节哀!”徐太医有些不忍的别过了头,旁边的梧桐白杨也偷偷的擦了一下眼泪。
“白杨!都是你,你非要求着我爹带你上前线,不让你去,你还不听!你还我爹爹!还我个健康的爹爹!”月下芷虽然未被封印记忆,但是这十二年来,风佳旭是把她疼在心尖尖上的,又怎会不用情。月下芷的心里是将风佳旭当成了真正的爹,现在的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到了白杨身上,也不管白杨身上是否有伤。
“够了小芷!白杨身上还有伤,你莫将怒火迁于他。你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就算不是白杨,是其他士兵你爹也会救!白杨梧桐,今日之事伯母在这里和你们道歉,但是将军府今日杂事颇多,就不留你们了,管家送客。”
“徐太医还请您将方子留下,我们会另请其他医生,请您也见谅。毕竟我们....还请您多多包涵,都知医者身有傲骨,可是请您谅解,诊费稍后我会叫小厮给您送去。”
“清月,去外面张贴告示,但凡有能者可医治将军,活下来赏金千两,过府看诊给银百两作为诊金。”
“夫人,这老爷做官清廉,府中难有银钱如此花销!”清月作为月下芷娘亲身边一等丫鬟,自然对侯府的资金状况有所了解。
“给不了钱就卖房卖地,没有卖的了,我就出去借,只要将军活着一天,我们就还有盼头。”月下芷的娘亲很是坚定的说道。
将军府的众人一夜无眠,都在期望着有奇迹,可是风佳旭却仍然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