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祁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苏菀在他的注视下感觉浑身不自在。
“醒了。”
苏菀有些怀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不会有何异样吧。
祁言看了出她的不自在,不再打量她,他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昨夜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只好将你带回东宫。”祁言风轻云淡地说。
苏菀耳后直热,双颊滚滚发烫羞红不已。
真是太丢人了,她紧咬着唇,埋下头掩藏脸上的羞红,不知接什么话好。
祁言淡淡地说:“学堂那边已经向先生请假说你身体抱恙,今日不必再去,将军府那边也都招呼好了,你不必担心。”
苏菀闻言忽然抬头,与祁言四目相对,一瞬间又忘了要说什么,又忽地低下头。
“好……”
此时的苏菀觉得祁言和之前不太一样,或许是单独和他在一起的原因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苏菀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是头一次和云生以外的男子共处一室,有些局促不安。
尴尬的沉默后,祁言对她说:“出去逛逛吧。”
苏菀只好跟在祁言身后出了玄音殿。
一路上遇见太监宫女无数,都是低着头对祁言行礼过后又匆匆离去,没有人敢多看苏菀一眼。
皇宫的景致都大同小异,苏菀虽是头一次来东宫,逛了一会儿也觉得索然无味。
跟祁言这样一前一后地走在一起实在太过诡异。传闻祁言不近女色,对人冷漠疏离,苏菀想,若不是因为祁鸢这层关系,祁言恐怕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吧。
爹爹常说伴君如伴虎,要事事小心,时时小心,谨小慎微。祁言作为太子,也算是半个君王了吧,苏菀不知他这是唱的哪一出,竟然留她在东宫过夜还让她与他这样公然逛东宫?
她可从来没想过接近祁言,之前因为祁鸢的事和他偶有交集,可那是不可避免的,如今这样,传出去怕是不好……
“太子殿下,我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若无其他事我就先回将军府了。”苏菀欠身道。
祁言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未作挽留,“我派人送你。”
他将苏菀送上马车,目送着马车远去。
方才在玄音殿乍见苏菀,他竟有一瞬间的窒息,不得不说苏菀穿上那条他专门为她准备的广袖流仙裙美得有些让他意外了。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苏菀撩开垂帘走了下来。
方行至芳泽轩,小玉就咋咋呼呼地跑上前来,“小姐!你昨晚和……和太子殿下……哇,哇,那可是太子殿下啊,我的天……”
苏菀有些无语地看着惊呼的小玉,嘴角抽了抽。
小玉仔细一看,“哇,小姐你这身衣裳我以前没见过啊,这该不会是太子殿下……”小玉凑近了看苏菀身上的广袖流仙裙,伸手轻轻地摩挲,感受着裙裳的质感,“啧啧啧,真不愧是太子殿下,这眼光,绝了。”
“你这又是怎么了?”苏菀看着面前的小玉,不禁叹气,“这裙子有什么问题吗?”
小玉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小姐,这裙子跟你很配,原来红色跟你最配啊,你穿上这裙子美得连我见了也心动,原来太子殿下那副画上面的‘人面桃花相映红’是这个意思。”小玉若有所思地说。
苏菀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小玉道:“这红裙将您的肤色衬托得和桃花一般,真是面若桃花啊。”
“你这丫头何事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苏菀好笑地看着小玉。
小玉故作不满地娇嗔道:“小姐,您这话什么意思?”
苏菀笑着说:“没,我这不是夸你会说话嘛。”
与小玉这一番说笑苏菀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回屋看了一会儿书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
一般情况楚楚都是和苏菀一同用膳的,今日到了午膳时间却不见楚楚。
莫非她又去找云生了?
之前楚楚跟她说的云生的事有蹊跷那话又回响在苏菀耳畔。
这种事能有什么蹊跷,不过男欢女爱闺房床笫之乐罢了,这事难道还能有假?云生那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做错了事就要负责,他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用她苏菀来管。
罢了罢了,想来是楚楚知道他马上就要成婚心有不甘,找他讨说法去了。
苏菀现在什么已经释怀许多了,一切已成定局,她现在只想快些离开京城,随父亲去边塞。
听父亲说,边塞风光独好,北境千里飘雪,大漠孤烟,南塞水草丰美,四季如春。
那会是一个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