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是秦川冷冽的剑光,当第二次看到剑势,黑厮面色忽然一变,目光落在剑身上,竟然能感觉到细微的震荡感。
正是须芥仙指第三卷外炼直指中的弹字诀!
弹字诀的本质便是一股震荡之力,先前秦川无法达到随心所欲的程度,只是这趟玉簟山之行另有收获,这才融会贯通。
自己兼顾炼体与炼气,每一击都是势大力沉,无需像寻常炼气之人,需要灵气灌输入剑身才会有足够的力量。
“曾兄救我!”
黑厮只来得及大喝一声,可他没有逃,这等情况,越是逃跑便离死亡越近。
强行抬起自己尚未完全脱离僵直的右手,催动灵气在刀身上运足一层稀薄灵气,自下而上一撩。
“噗!”
“救我,救我!”
黑厮见到秦川一剑又一剑毫不停歇,心中绝望,口中满是鲜血,更是披头散发。
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明显的剑伤,可是衣袖之间留出的鲜血更多,若是扯开袖子,便会发现皮肉被震荡之力硬生生震碎。
一剑两剑倒没什么,可他竟然在短短几息之内硬接下数十次攻击。
秦川剑势之间没有任何花哨,只是很简单的直刺,可却带给那人极大的死亡阴影。
曾合显然被秦川吓坏了。他一直衣食无忧,手下更是谄媚奉承居多,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看到黑厮越发疲软的气息,面色越发瓷白。
余光一瞥一旁的侍从,目光忽然一亮。
就在她惊讶看着秦川,目中溢彩连连有些失神之时,冷不丁一掌从侧面打来,等到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噗。”
可是定睛一看,横飞出去口吐逆血的是曾合,而不是侍从。
“呵呵,贤弟且先住手。”忽然一人站在侍从身旁,方才那一掌显然是他在危急时刻击打在曾合身上。
秦川一愣,只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王壕王兄?”
“少阁主。”
秦川的话与侍从一同响起,不由得一愣。“你是这炼丹阁的少阁主?”
“不错,阁主王土便是家父。”
难怪之前侍从说过,免除一切丹房费用,更是开放部分丹草九折售价。
至于为何对自己如此厚待,想到昨日之事,也不难理解。他不仅是为了报昨日丹悟之恩,更是结交一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的丹师!
见到来人是王壕,秦川放下手中的皓月剑,至少给人家土壕一个面子不是?
“我年长你几岁,便叫你一声贤弟了。”
“愚兄劝贤弟一句,这人还是不要杀的好,曾家老祖半年前传来消息似乎是突破了,隐隐要与唐家比肩,虽说有所不如,可是也相差不多了。”
曾合见到王壕语气之中有些退缩的意思,顿时来了劲,也不知是纨绔得习惯了,还是秦川给的压力不够大,“到时候叫太祖将尔等狗头通通砍下!”
“贤弟不可!”
王壕闻言忽然一变,心道不妙,抬眼看向秦川,心道果然如此。
秦川心中已然起了杀意,哪里会这么容易熄灭。
黑厮见到王壕急急踏步而来,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只要捱过这一剑,我便能活下去了!”
想到这里,勉强挺刀一磕,但随即面色一变。
一股巨力沿着刀身直接蔓延到手腕,像是无意中被蝎子蛰了一阵刺痛。
“完了,他先前竟然没有用全力。”
猝不及防升起这个念头,手中卷刃得不成样子的短刀,被轻易挑飞,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你...”他张开口还想说什么。
可脖子之间的粉红色血线蓦然放大裂开,嗤的一声,热血一股脑崩裂开来,咽喉以及大半的脖颈直接被斩断,只留下一丝皮肉。
剑身依旧银白,没有沾染一丝血迹。秦川扯来黑厮衣衫,慢悠悠擦拭过一遍剑身,剑尖指向曾合。
王壕见来不及阻止,伸在半空中的手蓦然僵直。
“这事算在我一人身上便是,与炼丹阁毫无干系。”秦川看见王壕面色接连变化,不由得出声。
便是他不说,但凡有一天曾家找上门,最多也只是怪炼丹阁监管不严的罪过,还不如坦然揽过罪责,结个善缘。
“不要杀我!我有灵石,五千,不,一万灵石够不够?我全部灵石都在这里了,只管拿去,只要不杀我都可以拿去!”
说罢,直接跪倒在地抛出储物袋,更是不住地磕头,哪里还有一点最先不阴不阳的说话样子。
一旁的白衣男子更是不堪,瘫倒在地已经说不出话,下身更是殷湿一大片,闻之一股恶臭。
“杀你们只会脏了我的剑,把身上的灵石、法宝、丹药全都交出来。”
秦川不是莽汉更不是嗜杀,知道有些人可以杀,有些人不能杀。
“抬起头,看看这是什么。”
蹲下身来,一晃手中的青白色玉牌,心中叹息一声。“反正欠了许多,不如再欠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