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我要是去战王府玩耍,就不必扮成小伙儿了,穿着我青白色的广袖留仙裙就出了家门。你阿爹那时竟又不相信我就是他几日前见到的小伙计了。”云西岚往向周觉钧道。
“你阿娘容貌太出众,谁敢信那柴房里灰头土脸出来的小伙是她呢。”周觉钧笑了。
云西岚提起这段往事总是觉得充满欢笑又有些娇羞,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战王,而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不知怎的竟让她本是封闭的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的绽放,她只觉得这个男人,尽管不解风情,却文韬武略,又文质彬彬。只是那时候的她心里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尽情,因为这是姐姐夫君呐,是太后娘娘促成了一段良缘,她怎么可以对姐夫动情呢?
只是上天的安排,总是出人意料,猜不透,也无法预见罢了。
她也未曾想到,最后战王掀起的大红双喜的盖头,盖的不是姐姐,而是她。
“老爷,到了。”车马停了下来,管家的声音在车帷外响起。
“走吧!”周觉钧起身,弯着身子到了对边,扶着云西岚下车。周知意和周凌音也跟着父母下了车。
只见微风拂面,视野开阔,虽是冬天,树枝上也留着仙绿,不见光秃。草坪一望无际,在远处微微上升成了一个高坡。再远些仿佛有一湖透亮,风一乍起,吹绉一池冬鳞。
“翠竹晚冬临,待至春和花景奇。”周知意赞叹道,“人间胜景。”
周凌音早就跑了没影了,不知这小丫头看见了什么,好像是追兔子去了。
周知意见父亲和母亲相依偎着,心中酸溜溜地想象自己若是也有这么个服帖温暖的郎君该多好。不知她心里头念叨的那个人可是她未来能遇到的那个长厢厮守的人。但是她长这么大了也知道,父亲和母亲现在实在不宜打扰他们温故那段新婚旅行,便也随着凌音跑走的方向,悄悄踱步缓行。
“良辰,美景,佳人。我周觉钧竟全部拥有了,老天实在是眷顾。”周觉钧的手扶住了夫人的腰肢。云西岚娇羞地笑笑,像是刚刚出闺阁的模样。周觉钧将夫人的揉得更紧一些,叹道,“没想到竟然又能回着鹿畔。过了十一年了,不知道咱们立的那个花冢不知可还在否。”
那个花冢本是十一年前,他们夫妻二人,采集了这鹿畔最艳丽的花,找了一个环境静谧又优雅的地方,双双同跪,祭拜魂归的云曦晴。不料,祭拜完后,那树林中竟跑出了一只鹿,颇有灵性一般,衔来了些未曾见过的枝叶,一同放到了夫妻二人摆的花冢上。周觉钧和云西岚感到惊奇,难道是曦晴化为了灵鹿?正要走上前去,那鹿竟跑入了小树林里再也不见踪影。云西岚只好惋惜地坐在了地上,叹道,“阿姐,这可是你么?这佳地,不如就叫做鹿畔吧?”
“咱们去看看那花冢吧?”云西岚想起了这段往事,感慨良千。
周觉钧点点头,伴着夫人往十一年前那个灵气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