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搓了搓手,“外门的弟子再不济,前面的几位也断不可能被一个小毛丫头打败。”
“这可说不准。”
方宴皱眉,“情心若是有意放水,她未免入不得前三甲,何况如今看来,她的实力并不弱。”
“所以师兄之意是?”
方宴勾唇,“不如何,她入了前三甲也罢。”
嗯?
那弟子见了方宴唇角的弧度,可不觉得这位师兄会那么痛快放过了阿目,怕是还有后手。
弟子心下叹息,这阿目原本也是个人才,怎的就这般没有眼力价,非要同宴师兄对上?
——
“终小子。”
掌门位于高座,捧着盏茶,轻轻抿了一口,“我见你最近憔悴不少。”
楼终坐在一旁,只恭敬道:“谢掌门忧心,并未如此。”
“邪术一事说来烦心,但也大可不必这般担忧。”
楼终停顿片刻,“掌门,终有一事未言,邪术一事流传民间,甚至已有传言,瀛洲同邪术一事有干。”
掌门将茶水搁置一旁,“本座明你意思,你是担心有人以此做文章,陷害瀛洲。”
楼终默认。
掌门暗叹,“终小子,你觉得如今仙门同各国干系如何?”
“仙门同诸国划地两方,各不干涉,只仙门的势力却要高于各国。”
“哦?那么三座仙山同诸门的干系又如何?”
楼终想了想,“仙山作为修道界的先士楷模,自然起了引领作用。”
掌门不置一语,见楼终的目光看过来,才开口:“自上古大战,三界不同,仙门关闭,便再没有修士能突破瓶颈得道升仙,你如今看瀛洲灵力充沛,实则千年前,这方的灵力要比现下浓一倍以上。”
“掌门之意……”
掌门将杯中水洒落,“人界现下便如同此杯,碗中水日益消散减少,而本体未改,随着时间流逝,需求的量增加,迟早有一日——”
“啪嚓!”
散落一地的碎片落入楼终眼底,他抿了抿唇,“此种情景,可有办法转变?”
掌门伸出两指,“开源、节流。”
若不然想法子把仙界之门重新打开,要不然就减少需求,唯有这两种办法。
楼终想了想,只摇头,“现下看来,这两种法子都不符合实际。”
“的确。”
掌门笑了笑,“一切自有天意,从你我先祖登临仙位便是如此,所谓的邪术让人恐惧,也不过是因着你我不了解,而既然它能出现在世间,便有它的道理。”
掌门看了看犹自在思考的楼终,只道:“你也不过才活了十五岁,那般深切沉重的道理现下还不是知晓的时候,邪术如何猖獗,你我坚定住己身,纵是他们千般能耐,又能奈你我何?”
楼终的确资历尚浅,经历的事情也太少了,作为少主,若要肩负住瀛洲的未来,怕是有他要辛苦的。
掌门面色转正,他只道:“只是即便如此,楼终,你也断不能有片刻松懈,邪术之事如你所言,确是祸患,但如你这般追查,事事穷极到最后也只是白费气力。”
“请掌门明示。”
掌门只道:“此次内门测试之后,我要你和楼惐去办一件事,此事繁琐,怕是你们三年之内都不能回来。”
楼终微微皱眉,却到底站起身来行礼道:“终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