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突然很想你。”
“疯一样想你。”
……
邪人, 绝对病得不轻。
郑岚手肘搁在轿车后座窗台上,车厢里的空调已经开得很低,她还是忍不住拿手扇风, 脸上的温度许久下不去。
“夫人, 空调要不要调低一点?”
司机小吴问道。
郑岚:“不用, 我不热, 只是做完脸之后新陈代谢比较快。”
她端正坐姿,看腕表。
晚上七点半。
个点,搁从前, 她那工作狂老公估计才开启夜班工作, 是近, 他开始压榨乖儿子之后,空闲的时间似乎越来越多, 回家的时点也越来越早。
到家, 郑岚人站在玄关脱鞋,开口问管家的第一句就是:
“鄢霖回来吗?”
得到否定的答复,她整个人顿时轻松许多:
“我要泡澡,让芳疗师帮我准备一下浴室。”
她将手提包交身旁的佣人,踩着柔软的拖鞋经客厅,往楼梯方向走去。
上楼之后,郑岚突然停下脚步,立在卧室区连廊的入口处不动。
那儿挂一幅他们一家口的全家福, 照片拍得和油画似的, 温馨而典雅。
她和鄢霖坐在靠前的两张椅子上, 身后站着两个高挑又漂亮的男孩。原来鄢南那么小的时候就喜欢装酷扮高冷,还是鄢北真诚一点,知道咧嘴, 掉一颗虎牙的嘴巴起来漏风,爱极。
转十几年去。
大儿子已经继承家业,不久也要成家,小儿子明年大学毕业,说要创业搞什么足球俱乐部。两个都不愿意回家住,在家里除成群的佣人之外,只剩下她和鄢霖老夫老妻相守度日。
后能陪她一辈子的,只有照片坐在她身旁的、已经不年轻的男人。
郑岚人倚靠在全家福对面的墙上,安静端详许久。
蛮奇怪的。
近好像越看块老腊肉越顺,瞧着比她的漂亮儿子南南北北还漂亮一点。
郑岚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正巧时,楼下传来开门声,以及男人熟悉的、低沉又冷淡的嗓音。
他问管家,夫人到家没。
管家说夫人刚上楼不久。
郑岚紧忙钻进主卧浴室,不顾浴室里正在帮她调配精油的佣人和芳疗师,将她们赶出去之后紧紧地关上浴室门。
泡澡泡到头晕花皮肤皱,郑岚穿好睡衣蹑手蹑脚地走出浴室,往主卧的小客厅探探头,没人,又到楼下转一圈,听佣人说鄢霖一回家就关书房里办公去,她的心情才彻底放松下来。
看来鄢老板的疯症没她想象那么严重,不管什么时候,在他心里工作永远是重要的。
接下来两个小时,郑岚独自窝在私人影院里看音乐电影,电影播放结束时,困意也『潮』水般涌上大脑。
她从影院出来,路房门紧闭的二楼书房,回廊尽头的窗户能看到书房内透出的光,他工作的时候总是喜欢把室内照明调到亮,像白昼一样,直到深夜也不会有一丝困意。
郑岚拢拢身上的丝质睡衣,没有第一时间回主卧睡觉,而是地绕到厨房,吩咐厨师做一份润燥明目的养生汤送到二楼书房。
回到二楼,郑岚推门进入主卧,突然站定在门口不动弹。
好家伙,原来在里等着她呢。
“今天不是星期三。”
她漫不经心地提一句,缓步走到床边,把鄢霖手里的睡前读物抽走,
“鄢老板,请回吧。”
鄢霖半个身子已经躺进被褥,上半身倚在床头,掀起帘看她的时候,那双素来冷漠睥睨众生的睛竟然显得有些无辜。
郑岚好整以暇看着他,猜测他接下来会出什么反应。
像从前一样赶就走?还是像近几天一样说些甜(疯)言蜜(疯)语哄她开心?
结果,他什么也没说。
鄢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骚』系统很不稳定,前几次至还有“甜蜜缠妻”任务点拨他,今天他跑到郑岚房间里要求同床共枕,和任务无关,只是他一头热想要挑战一下自我,虽然被接纳的能『性』不高,但是万一成呢?
当然,他也不是全无准备,刚才在书房处理完公务之后,他地咨询某舒姓军师,军师的三言两语令他醍醐灌顶,他觉得自己还是有戏的。
当着老婆大人的面,鄢霖一言不,慢腾腾地将身子整个滑进被窝里,拎起被子盖严实。
郑岚:???
“你......”
她登时有些语无伦次,拿手用力地推他一下,
“鄢霖,你我下来!”
床上的男人干脆闭上睛:
“老婆,我困,咱们赶紧睡觉吧。”
好一招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郑岚深吸一口气,突然蹬拖鞋爬上床,跪坐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
“是我的床,谁允许你睡在里?”
鄢霖淡淡地吐出个字:“法律规定。”
郑岚:“法律还规定,婚内也要尊重对方的意志,不能有强迫行为。”
鄢霖仍旧闭着,表情平静:
“我就躺儿睡觉,他什么也不做。”
郑岚:......
结婚二十多年,她才知道,狗男人脸皮以厚到种程度。
两人默半分钟,鄢霖岿然不动,就算身子被老婆踹一脚又一脚,依然决定将死皮赖脸坚持到底。
舒昀要是知道她教未来公公的“事不五”法则被他扬光大为“死不要脸”,一定会流下欣慰的泪。
郑岚毫不淑女地对他又踢又打,结果显而易见,她那娇生惯养的细胳膊细腿打他就跟挠痒痒似的,起不到任何作用。
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串叩门声。
郑岚理理衣襟,闷声说:
“进来吧。”
房门轻轻打开,佣人端着一碗淮山枸杞肉羹汤走进来。
“夫人,书房里没人,董事长的房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