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非的所作所为,叶澜乔只能说得上是失望,却也不怎么痛心。
就算是将来自己嫁到了乔家,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夫君对她一心一意。在这个地方,但凡有点钱财和权力的人,后宅都有些姨娘什么的。
可既然这乔羽非在这个时候突然变了态度,那叶澜乔觉得,这门亲事也就罢了。毕竟这还没定亲就这样,定亲后不得翻了天?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最好让乔羽非主动提出来,叶澜乔也好省了一桩麻烦。
“祖母,孙女是不信乔哥哥是这样的人,让孙女自己去问清楚可好?”叶澜乔想了想,开口问道。
“不准去!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哪里能亲自出面去问自己的亲事?”叶老夫人想都没想就开口否决道,这要是传出去了,别人会怎么在背后戳叶澜乔的脊梁骨?
“好,孙女都听您的。”叶澜乔笑了笑,眼看着叶老夫人喝药的时间到了,叶澜乔伺候叶老夫人喝完药睡下后,便准备离开。
“姑娘。”沈妈妈这时追出来,叫住了叶澜乔。
“沈妈妈何事?”
“姑娘可是要去找乔公子?”沈妈妈走到叶澜乔面前站定,开口问道。
叶澜乔一时语塞,她心里的确是这样想的,可又不想撒谎糊弄沈妈妈。
“唉……”沈妈妈看叶澜乔这副模样,心里头也明白了八九分,开口继续说道:“老奴打小就看着姑娘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姑娘的性子,姑娘受了这样的委屈,的确是应该当面说个清楚。”
“还是沈妈妈懂我。”叶澜乔叹了一口气:“其实,我倒没觉得有多大委屈,亲事只不过是两家的长辈口头说了一嘴,并没有过任何礼,说不定,乔二公子是一直拿我当妹妹看待呢。”
叶澜乔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说道。
“姑娘,你还是太善良了,把人都想的太简单了。”沈妈妈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叶澜乔会心一笑:“沈妈妈放心,我心里都明白。早些把这件事说明白了也好,也免得回头我落人笑话,更是早一点让祖母想通,免得猜来猜去,没得伤了身子。”
“姑娘心中有数,老奴就放心了。”沈妈妈点了点头,目送着叶澜乔离开了万寿堂。
将军府的西北角处有一片桂花林,这个季节桂花已经过了开的最旺盛的时期,墨绿色的桂花树中还夹杂着一团一簇的桂花,。往年里,不管是府中的主子还是奴仆,都心疼这一掉掉一地的桂花,便在花期结束前统一把桂花收起来,酿成桂花蜜做成桂花糕,为接下来的严冬增加一些花香。
叶澜乔让慧香传话,请乔羽非务必过来一见。直到在桂花深处中等了一炷香的时辰,乔羽非才姗姗来迟。
乔羽非面色有些窘迫,他不敢抬头看着坐在凉亭下的那个女子,只是上前匆匆抱拳,开口:“澜妹妹,好久不见。”
听见乔羽非的声音,叶澜乔才缓缓起身,抖落飘了一身的桂花花瓣。
“乔公子,好久不见,请坐。”
等乔羽非坐下,叶澜乔示意慧香上茶,慧香端着一杯茶,有些愤愤不平地放在了乔羽非的面前,震得茶碗茶盖碰撞,发出了一串叮当的响声。
乔羽非的脸色更难看了一些。
叶澜乔当做没看到这一切,她把石桌上的点心往乔羽非面前推了推:“前几个月祖父去世,乔家也在路边设了路祭,给够了叶家还有祖父的面子,我在这里谢过乔公子了。”
“哪里哪里,澜妹妹客气了。”
叶澜乔的眼底波澜不惊,看不出一丝情绪,她也懒得再多说一句客套话,直接开门见山了起来:“乔公子,今日请你过来,是有关于祖父在世时说的咱们俩的婚事。”
叶澜乔话刚落音,正在低头喝茶的乔羽非手一抖,茶碗里滚烫的茶水滴在了乔羽非的手上,叶澜乔看着乔羽非慌里慌张找手帕的样子,并没有任何反应。
“澜妹妹,我……”乔羽非万万没想到叶澜乔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刚才听慧香去传时,叶茹乔正在缠着自己画画,本来是想立刻就来,却被叶茹乔给拉住,这才耽误了那么久。
来的路上,乔羽非一直在苦恼,该怎么跟叶澜乔说退亲的事,虽说只是口头上的亲事做不得数,但他乔羽非好歹也是国公府的独子,面子还是要一些的,总不能落人话柄,让别人说自己是个见风使舵的人吧。
“澜妹妹,怎么突然间说起这件事情了?”乔羽非擦掉手上的热茶,有些心虚地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