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娘,我作为当家主母,不过是管教府中的丫鬟,你却这样与我顶撞!难道是打心底里都没有把我这个当家主母放在眼里吗?”
“没有,夫人多虑了。”叶澜乔的衣衫被马婆子拉扯的有些凌乱,她现在顾不得许多,只知道不能就这样任由着来福把慧香拉出去。
“哼,五妹妹嘴上说没有,可父亲都把母亲扶正那么长时间了,我也没听到五妹妹叫她一声母亲啊?”一旁的叶茹乔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叶澜乔如此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心中狂喜,嘴上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说一番。
王小娘看了叶茹乔一眼,眼底全是笑意,她懒洋洋地瞪了叶澜乔一眼:“是啊,五姑娘,之前我是念着你整日照顾老夫人,所以才容忍你的礼节不当,可现在,你这明明有事情求我,却还是这样一副高傲的模样,你这是打心底里不承认我这个母亲吗?”
“女儿不敢。”叶澜乔看了看苦苦哀求的慧香,低声说道。
“不敢?五姑娘,你之前可是有什么说什么从不虚伪的人,怎么现在也学会昧着良心说话了?”
乔羽非站在一旁,面对着眼前的这一顿混乱,想了想,中午还是开口:“王夫人,一个丫鬟而已,不至于为了她而影响你们母女之间的一团和气啊。”
王夫人看了看乔羽非,一时间竟然分不清乔羽非这是在为谁说话。
“乔公子说的是。”王夫人笑了笑,转身示意来福把慧香放开,慧香被放开后,连忙往前爬了爬,紧紧抱住叶澜乔,吓得直哆嗦。
“虽说放了这丫鬟一次,但她今日的以下犯上却不得不罚!马婆子,你派人看着慧香,让她在外头跪两个时辰,不到时间不准起来。”
“是,夫人。”马婆子得了命令后,立刻命人把慧香拉到了门外。
“夫人,外头冰天雪地的,让慧香跪两个时辰,跟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叶澜乔怒了,抬起头盯着王小娘,开口问道。
王小娘冷哼一声,眉毛一挑:“不然呢?难道就这样过去了?那今后我还怎么管教府里面的下人们?”
“姑娘,我去跪就是,还请姑娘不要再为我顶撞主母了。”慧香满脸泪痕,她看着叶澜乔狼狈的模样,心中是说不出来的愧疚,所以跪在地上给叶澜乔磕了个头,便转身跟着马婆子走了出去。
“慧香!”叶澜乔想着外头的冰天雪地,这种极端天气下,她怎么能让慧香出去跪着,谁知刚走两步,便被王小娘叫住:“五姑娘,你今日不敬主母,还想从我这里拿腰牌?”
叶澜乔顿住,随后扭头:“腰牌果然还在你这。”
王小娘勾了勾嘴角:“腰牌什么的根本不重要,若是我点头,自然有老爷留下的人去宫里面,就看五姑娘你的意思了。”
叶澜乔站在原地,她仔细想了想,王小娘说的话,倒是有几分可信。
想到这里,叶澜乔心中便暗暗下了主意,她双手托开裙摆,直直地跪在了地上,面无表情地开口:“女儿今日不敬主母,惹主母生气,愿自请家祠罚跪,还望主母能辛苦一次,请宫中的太医过来,为祖母医治。”
叶澜乔这一跪,一旁的叶茹乔和乔羽非都惊呆了,王小娘也没想到叶澜乔会是这样的举措,本来还想趁机再拖延一段时间,却因为叶澜乔的主动请罚而结束。
“五姑娘能这样想,也不枉我这个做长辈的心意了。”王小娘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人把叶澜乔带去祠堂罚跪,又碍着乔羽非的面子,不好把事情做的太过,便派人去宫里面请太医过来。
叶澜乔一个人跪在偌大的祠堂里,外头寒风呼啸,祠堂里的软垫早已经被人抽走,叶澜乔才跪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膝盖已经没有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叶澜乔快要只撑不住的时候,祠堂的门“哧啦”一声,被人推开。
“澜妹妹。”乔羽非站在祠堂门口,看着跪在大厅中那个虚弱的背影,默默叹息一声,开口叫道。
叶澜乔一惊,连忙端正了身子,没有扭头:“乔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是来帮你的澜妹妹。”乔羽非走进祠堂,反手关上了大门,开口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