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路本人过来不仅没有让场面平静下来,相反变得更加紧张。之前斗鸡大妈与陈老头他们,还基本处于势均力敌的状态。怎么说呢?你说哦你年纪大,我也不见得比你小;你说你有高血压,我还有心脏病呢。来呀,互相伤害呀,谁怕谁啊。
但是陆路就不一样了,他是年轻人。
陆路过来赔礼道歉并没能让斗鸡大妈消停:“你是个什么东西?!年纪轻轻的,不好好找份工作做事,跑这里来在我们老年人面前嘚瑟个啥?”
夕龙舞蹈团有人忍不住说:“陆老师没嘚瑟,是在教我们。”
斗鸡大妈的战斗力可不是一般的,叉着腰指着那个学员说:“教什么教?我呸!年年轻轻的的一男的,腰扭得像水蛇一样,你们自己不觉得渗人,我看着都恶心。”
夕龙舞蹈团众团员怒了:“说的什么话”“不可理喻”“乡巴佬,那时拉丁舞懂不懂”“陆老师不要理她,这就是个泼妇。”
斗鸡大妈越战越勇:“哟哟哟,是啊,我是泼妇怎么了?至少不像某些人,是YIN妇。不要脸,呸呸呸。”
“你说谁YIN妇?你才是YIN妇!你祖宗十八代都是YIN妇!”
“我YIN妇?我可做不出和别人家老头子抱一起那下贱事呢。谁是YIN妇大家心里敞亮着呢。什么交谊舞?不就是心里打着交着交着交到床上去的小算盘?不要脸,我呸呸呸。”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句!”
“我就说,我就说,怎么样?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说啊?”
“死八婆!看老娘不撕了你的烂嘴!”
“来呀来呀!”
局面已经无法控制了。
这时一个平静的女声发声了:“大家听我说几句。”
这个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四周暂时平静了下来。
陆路抬头一看,居然是那天和自己第一支舞那个美女姐姐。
陈瑾走到斗鸡大妈面前:“您就是不想他们霸占您的地盘是吧?”
夕龙舞蹈团的人嚷起来了“什么叫她的地盘”“写她名字了”“这是公共用地”……斗鸡大妈昂着头:“就是!还有,他们音乐声音太大了,严重影响我们。”
陈瑾继续说:“但是他们的看法,认为这是公共用地,大家都可以使用。”
斗鸡大妈眼一横,正准备说什么,陈瑾挥挥手打断了她:“于是双方就出现了争执,对吧?”
争执双方都点头。
陈瑾继续说:“但是现在无论怎么吵,事情都解决不了。”
斗鸡大妈冷哼一声说:“你什么意思?”
陈瑾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的意思是,既然大家都是舞蹈爱好者,不如一周后,以舞会友,定下赌约,各出一支10个人的队伍,赢的一方地盘以后占三分之二,输的占三分之一。这样大家都没话说,对吧?”
斗鸡大妈冷哼一声:“那怎么比?我们可不会像他们那样,不要脸的搔首弄姿。”
在夕龙舞蹈团这边人哗然之前,陈瑾说:“不,就比广场舞。陆老师,您这边有异议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陈瑾,陆路没来由的觉得心安。于是挥挥手打断准备劝阻的团友:“我没意见。”
斗鸡大妈觉得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完全就是在帮自己啊。想了一下又说:“那比赛总要有裁判吧?怎么保证裁判公平公正?”
陈瑾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这个简单。这广场上每天都有很多带小孩来玩的人,到时候我们随机几个小孩子,问哪只队伍跳得更好。小孩子是不会骗人的,他们的裁决应该公平公正吧。”
斗鸡大妈完全放下心来,比广场舞嘛,自己这边天天跳这个已经非常熟练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们那边能练出什么?于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陆路:“我同意。”
陆路轻轻呼出一口气:“我们也没问题。”
斗鸡大妈突然又开口说:“那我们加大赌注你敢吗?输了的以后再不许来这里。”
陆路原本正想着,如果输了,就不再接临时跳舞的业务,三分之一的广场,现有学员也勉强够用。现在斗鸡大妈突然这么提出,不禁楞了一愣。
斗鸡大妈冷哼一声:“怎么?不敢了?”
就算陆路再好脾气,斗鸡大妈这种赶尽杀绝的态度都不免得令人起气了。
他抬起头时,正好看到陈瑾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于是沉声说:“好,一言为定!”
双方暂时各回各位。
刚才一时冲动同意了赌局,现在陆路才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从来没跳过广场舞,哪里知道怎么跳啊?这么短的时间还要教会自己这边的人。就算教会,也不可能那么整齐啊。算了算了,输就输吧,反正自己现在也有几万元钱了,了不起输了后把学费退给大家,以后不来得了。
陈瑾走到陆路身边轻声说:“是不是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