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淑虽从小隐藏身份,生活顾忌颇多,但温廉对她极尽奢宠,即使后来温家落难她出国,也从没委屈过生活质量。
吃穿用的极致标准,养的不仅仅是一身娇贵皮肉,还有她的眼界,气场。这些年,她气质渐渐内蕴,抬眼含笑,波光流转,韵味自成。
不远处,宋岐山优雅如翩翩君子,邀请仪淑跳舞。席然看着仪淑温和敛笑的模样,叹息:这么美的仪淑,是没心的仪淑。
是真的没心了,生病扎针的时候,她只愣愣看着医生扎进手背的针,没有痛感,只有异物感……
她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莫名其妙大哭过,撕心裂肺哭完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盯着自己手上抹的眼泪发愣。席然这边看着监控屏上她茫然的眼神,眉毛紧皱……
还有一次,刚烧开的茶水,他正想提醒,她已经碰上去了,他赶紧抢过杯子,查看她的手,通红一片。他开始真的想骂她了,可又内疚自己没照顾好她,无奈,给她上药后几天不想理她。
孙达文在听到助理报告后,叹了一声,沉默一阵,只吩咐私人护理团队多上点心。
温仪淑的心理医生组长都想哭了,还要怎么上心!24小时几个医生轮班守着,小姐这明显是心结不散,可她当年选择接受催眠,本以为能好了,也确实前几年都很正常,结果现在复发不说,还变本加厉!他们却连触发的病因都没查到,这确实是他们无能,可真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直接跟席然报告:心病还需心药医,再继续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心药。
席然慎重考虑了许久,再跟孙达文通了气,终于在一个晚上,在温仪淑工作快结束时坐在一旁等她,沉默盯了她许久,看的温仪淑觉得瘆人了,才谨慎地,缓慢开口:“仪淑,想不想回国?”
温仪淑关掉刚回复完邮件的电脑,不经心的回他:“你不是一向不让我回国,怎么又改主意了?”
“现在国内形势比较好,你回国把红莲拿回来,也算全了温伯父的心愿了。”席然坐在书桌旁,眉眼温和地劝她。
“再说了,你也几年没回去了,这次就当休假散心,回去拜祭一下温伯父,见见老朋友,跟不顺眼的人算算旧账也挺好的。”
拿回红莲是该提上日程了,现在时机也成熟了,至于老朋友老仇人什么的,温仪淑不放在心上,也不想席然刻意提这个的用意,直接略过。想了想,她同意了:“好啊!那这边的工作,你安排一下。”
她知道自己最近这大半年不太正常,虽然不知道不正常的原因是什么,心理医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席然让她回国应该也是想让她换换环境,放松一下心情,她确实好几年没怎么休息过了。
再想到红莲,温仪淑问道:“宋岐山最近动向呢?”
“他现在就在M国,最近会参加史密斯家族的晚宴,请柬也寄给我们了。”席然直接答道,因为红莲在明德集团,他原本就会定时汇报明德集团的动向。这是他的工作,温家栽培他多年,他一直辅佐温仪淑在这里一点点走到如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