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煦一脚踢上了他的肚子:“早猜到了!说,解药!”
吴主事的身体上还有符封着不能动,脸上疼得龇牙咧嘴:“这……这东西,哪有什么解药。”
听他这么说,丹煦抬脚对准了头,准备再来一脚。
“祖宗啊!”吴主事这句祖宗,叫得尤为发自内心:“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说!”
“真要解,对着头泼盆凉水就好了。”
丹煦抡圆了手臂对准吴主事的头一拍:“损!我拿凉水对准你淋一盆好不好?”
吴主事被这一拍砸地头直摇:“真没别的办法啊!祖宗饶了我,饶了我吧!”
丹煦看再问不出什么结果,只道:“哪儿有凉水?”
“您给我把符揭了,我带您去。”
丹煦不客气地又对准吴主事的头抡了一下:“你当我傻?说!”
吴主事无法,只能老实:“出了这院子往左走,不远就有水井。”
丹煦将符再贴上,交待道:“要是敢耍花样,姑奶奶回来剁了你!”
吴主事没有骗丹煦,水井边还有木盆和水桶,丹煦打上一桶井水,准备回新房所在的小院,却忽感心口剧痛,她蹲下休息等待疼痛过去。
心头每疼一阵就带走她身上仅存的一丝温度,好冷,好疼!
异蛊已经发作了,接下来只会越来越剧烈,丹煦调整了呼吸,站起拎起水桶往回走。她已经尽力走得很快了,可剧痛还是让她脚步颠簸。
她要赶在痛到不能动,痛到晕倒前,将水带给喻锦安。
丹煦在门口时故意敲了门,又压低了声音朝屋里道:“喻锦安,快出来帮我!”
丹煦走后,喻锦安尝试着打坐念咒静心,现已比之前好了很多,遂去门边给丹煦开门,谁知刚打开,丹煦拎着一桶凉水就朝他泼来,喻锦安站得正直,一滴不落淋了个透,瞬间成了落汤芋头,午夜的小风一吹,全身凉透透,什么乱七八糟的火都浇熄了。
他懵在原地。
丹煦不动声色地将痛苦压下:“你之前把我砸下河,今天我算是报仇了。”
喻锦安哭笑不得,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丹煦的用意,谈笑道:“怎地这样记仇?”
“你不是会那个什么咒,念一个就干了,快点儿,别一会风寒了。”丹煦提醒他。
“好。”
喻锦安迎了丹煦进门后,将房门关上,闭目捏起了清净诀。
捏诀的时间也不过一瞬,再睁眼,只见丹煦趴在了桌边。
喻锦安察觉不对:“丹煦!”
他将丹煦抱起,只见她全身如坠寒冰,冰凉苍白,眼睫与头发上都凝了一层冰霜。喻锦安立马想起了白天遇到商貉、司乾时的情景。
时日无多、时日无多!
他将丹煦放到了床上,用棉被包起。拉开棉被时看见了里面的铜钩,不禁心道:你的思虑一向周全。
随后,又从降魔袋中抽出一张符,一手两指夹住,一手凭空画字,那符燃烧着,另一侧喻锦安凭空画字的手边也出现了金色的字样,他写的是:有急症,速来长蓬!
字写完消散,符也燃完了。
这符名为‘传讯符’之前也有出现过,喻锦安在南疆与飞廉武斗时,所燃便是这个,只是当时没来得及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