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漏了一个人。”喻锦安又道:“颜家七郎逃了出来,被我家收留了。”
这喻锦安在他人面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可到了丹煦这,倒成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你这样告诉我,就不怕我告诉飞廉?”
“你不会。”喻锦安肯定道:“你的心太善,此善将是你的弱点。”
丹煦知道,颜氏全族是她的杀孽,这笔债是她要还的。
“那颜家小公子现在还好吗?”丹煦问。
喻锦安道:“一切都好,不过心心念念都是找到凶手,为家人报仇。”
“你没告诉他?”喻锦安与自己初见是在四年前,他既已确定颜氏灭门凶手是飞廉,为何不告诉颜家七郎?
喻锦安摇摇头:“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丹煦看着他:“为什么?”
喻锦安笑道:“我自出生便多心眼儿,从不跟别人多说什么,做事也瞻前顾后,因为怕麻烦养成了坐壁上观的习惯,他颜家被杀光,关我何事?要查凶手他颜七郎自己会查,要报仇那颜七郎自己去报。任何事情,只要我不想便不会沾半点到我身上。今日我告诉你,是因为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知无不言,我希望你也能这样。”
“他们应是奉命寻我的,为了将我带回去,还有给我送解药。”丹煦道:“但解药只能解一时之痛,只要异蛊还在我体内,我便要一直受槐筠控制。”
“我不知回去是否会受罚,但槐筠不会杀我,他若要杀我便不会让人寻我。”丹煦道:“但我现在……不想回去了。”
喻锦安牵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那就不回去,没人能把你带走。”
伏玉鸾那边晨起就接到了曲书晴的传讯,时至午时传讯符又有感应,说在距长蓬城北边六十里的无名村子里。虽然六十里不算远,可山路难行,伏玉鸾决定准备好东西,明晨天一亮就出发。
她们此行只带了一个会武功的侍从,因曲书晴要去山中采药,而伏玉鸾留在城里,遇到危险的几率小些,便让曲书晴将侍从带走了。
丹煦她们回到村子,已经是下午了,赵大婶站在家门口张望了一天,终于看见了从马车上下来的丹煦。
她立马上前询问:“傅姑娘?”
丹煦见是她,笑道:“婶子。”
赵大婶又看喻锦安:“傅公子,多谢你们了!”
丹煦拍了拍赵大婶的手臂:“事情已经解决了,吴主事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了。”
“真的?”赵大婶欣喜。
丹煦点点头:“不过您不用谢我,要谢他。”
丹煦指了指喻锦安。
“傅公子。”
喻锦安道:“咱们进屋说吧。”
三人进了屋,阿纯与赵大叔也在。
丹煦解释道:“之前我说了谎,我与他并非姐弟,他名喻锦安,是道宗的修者,家在淮秋。”
喻锦安点点头道:“我的伤势已经好了,昨夜去找了吴主事,用道宗身份给你们做了担保,他不敢再对你们不利。”
读作担保,实则是威胁。岑诗云已经死了,吴主事也不会再自惹麻烦。
赵大叔一家感激涕零,几人寒暄了半天,终于找了理由脱身回家了。
回到小院中,却发现阿念姑娘的房门大开着。